教?”此言一出,場上黑壓壓一片人群嘰嘰喳喳,有的說可惜宋賢已死,有的說連劉靖山都敗下陣來,我們上去豈不送死?有的直誇燕中派果然人傑輩出,有的卻道那也不見得,然而終究是沒有人敢站出來。白維見人群聳動,卻無人上臺,心下尷尬,總不能自己這樣糊里糊塗做了武林盟主吧?
遲疑間,只見場上東片區飛身出一人,眨眼間便至白維眼前。眾人一看,無不驚訝,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華山派掌門、當今武林盟主張松鶴。以張松鶴武藝修為,絕不致和白維同戰一臺,場下之人議論紛紛,心中都充滿好奇。但見得張松鶴擺了擺手,道:“諸位請靜一靜,張某今日上臺,並非為了和白兄弟比試武藝。人人皆知,今日武林大會,是為了選舉出一位德才兼備、武功出眾的人,帶領我們大家,共同對付神冰教。”說完,頓了頓,又道:“白兄弟連戰數人,力敵勝出,是武林後起之輩中難得的人才,大家都已無異議。但武林歷來規矩,勝出之人需得再勝上任武林盟主,方才能奪得桂冠。張某此刻依舊還是武林盟主之職,因此只好厚著臉皮,站上臺來,接白兄弟的高招。”
此言一出,場下又是一片譁然。眾人雖明知白維並非張松鶴對手,但是又覺張松鶴言之在理,這一站,總是在所難免。陸逸雲站在人群后面,見竟是張松鶴出手,心下暗道:這一陣也沒有看頭了,以白維武功,只怕三招之內,便要輸在張松鶴手下。
果然,只聽得白維說道:“晚輩武藝低微,不敢和張掌門動手。”說罷,眼睛看著師父布歸一,盼師父能夠解圍。布歸一見狀,對著白維道:“難得有此機會,你就讓張掌門指點你幾下武功,豈不是好。”他心中盤算,卻是想透過白維見識一下張松鶴這三年來的功夫進展。白維回道:“是,師父。”轉而又向張松鶴道:“晚輩得罪,還請張掌門手下留情。”
張松鶴猜得布歸一心思,便道:“白兄弟請先發招。”白維本是心下懼怕,暗想以張松鶴功夫,既能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又豈是自己能敵?索性就是一輸,倒不如真真切切和他打一場,哪怕多接幾招,我白維也便名動天下了。當下心一橫,使出燕中派看家功夫“燕字剪”,雙手劈成掌,雙掌成風,呼呼向張松鶴使來。
張松鶴是何等樣人,見白維雖來勢洶洶,卻不足懼。他一方面既不能使出真功夫,讓旁人說他倚老賣老,另一方面心裡也很想知道燕中派“燕字剪”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因此出招防守,皆是不動聲色。白維初時以為張松鶴礙著布歸一的面子,有意讓他,十幾招後,他竟然還堂而皇之的站在臺上。當下心裡更是放開了手腳,招式連貫有餘,有時竟能搶著張松鶴前面,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這套“燕字剪”的功夫馳名於江湖,是上盤功夫中的精粹,講究招式衍生,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兩儀,每一招式中隱藏著極為厲害的殺招。只是白維練功有限,否則,單是“燕字剪”,張松鶴也絕不敢輕視。
二人在臺上鬥到第二十招,張松鶴突然手法變幻,以招對招。華山派本是以劍法聞名,此刻張松鶴面對的是武林後輩,對方又是赤手空拳,自己當然不好意思用劍刃相對了。只是憑著自己的內功,見招拆招。白維內勁顯弱,被張松鶴的氣場壓得滿臉通紅,兩人在鬥到二十三招時,張松鶴以強對強,一掌迫得白維口吐紅血。
此番打擂,白維算是雖敗猶勝,換作旁人,只怕也不能熬至白維的境地。因此場下掌聲雷動,竟弄得張松鶴尷尬之極。陸逸雲見白維受傷,心裡對張松鶴頓時沒了好感,暗想以張松鶴武功修為,大可使其之難而退,點到即止,絕不致將一個後生晚輩弄傷。白維落敗,舊盟主復位,倘若沒有新的人選出來挑戰,張松鶴便順利連任武林盟主,此刻場中有資格上去一戰的,便是其餘四大派的掌門人,除此之外,再無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