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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回家就撒嬌耍混要哥哥把男人家裡弄垮。哥哥受不了蘇棠的死磨硬泡,居然無奈地答應了他這個荒唐的要求。
一個月後,蘇棠心滿意足地把男人領回了家。
蘇棠給男人取名字為蘇黎。自己是酥糖,他就是酥梨,他們剛好天生一對。蘇棠給男人修了一個豪華的小築取名為金屋,意即金屋藏嬌。蘇棠為男人用最好的貢布做內襯,這樣白色的柔軟布匹就會與男人小麥色的膚色相映成趣,讓蘇棠痴迷;蘇棠為男人用的香料是自己也捨不得用的龍涎香,因為龍涎香最為匹配男人尊貴的氣質;蘇棠為男人準備的茶是親手去山崖擦摘得到的大紅袍,大紅袍每年產量不過幾錢,如此稀少的東西才配得上男人這樣稀有的人物。
男人的照明物品是蘇棠劉夫人準備給兒子做聘禮的夜明珠;他的軟榻是幾百年一成的香樟木。可是即便是蘇棠這樣把男人捧在手心裡面小心呵護,男人也不開心。
他深邃的眼睛一天天逐漸憂鬱,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只要蘇棠稍稍離他近一些,他就會露出厭煩的神色來。
蘇棠不知道該怎樣哄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尤其還是一個男人。
有人給他說一個男人,特別是像蘇黎這樣的男人,他是不甘心像個女人一樣被人養在院子裡面的,他的人生活該是像鷹一樣活在天涯,死在海角的。
這樣說蘇棠就更難過了。他絲毫不敢給蘇黎一點自由,他害怕自己不留心,對方就走得再也不見了。
於是蘇棠就只有看著蘇黎對自己不理不睬,一天天消沉下去。
臘月初八那一天,沒有對蘇棠說過一句話的蘇黎突然開口對蘇棠說,
“我已經被你關了一百多天了,要是你真的心裡面有我,就放我離開吧。”
蘇棠不理會蘇黎的溫言軟語。
“可是在這個院子裡面也沒有人陪我聊天,實在無趣,再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瘋掉的。”
蘇棠有些動搖了,“那麼你想要幹什麼?”
“我以前在家裡面常常幫父親管賬,我也幫幫你管賬吧。”
蘇棠這個傻瓜真的把家裡面的賬本偷偷拿給了蘇黎。
臘月十九,城北蘇家因為涉及一件極大地受賄案,被當今聖上抄家,聖職詔曰,十六以上男子十四歲以上女子皆斬首示眾,其他童男女收入官坊,為奴為婢。剩下幾個逃脫的蘇氏子弟盡皆流離失所,不得所蹤。
百年望族,一夕破敗,
距離蘇黎第一次對蘇棠言笑晏晏,不過十來天而已。
第2章 第 2 章
時隔半年。
樹葉都掉光了,鋪在地上厚厚一層,行人早已換上已經換上保暖的夾襖——現在已經是很寒冷的深秋。
不管是當初的黎城中關於城北蘇家如何繁盛的豔羨還是後來的慘景早已消失在路人的唏噓嘆惋之中。總有數不盡的傳說供人們飯後閒談。
而對於蘇家逃跑的餘孽,派來追查的人也漸漸鬆懈。畢竟如果時隔半年都還不能抓捕到的話,人就應該逃到很遠的地方了。並且上面也不再太注意這件事了。
一切都已遠逝,就像又重新回到了風雨平靜之中,可是,到底有什麼事不一樣了。
在黎城的最西的地方,是一個叫煙花巷的小巷子。這是黎城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談之變色的地方。骯髒,繁忙,低俗,所有可以想得到的貶義詞都可以用在它身上。
這個巷子是黎城最窮困的人居住的地方,沿街的這些房子又破又舊,就連稍大的雨也遮不住,大概它唯一的功用就是睡覺。住在裡面的全是些下三濫的人,偷竊嫖賭強盜最低等的妓女等等人,因為為原來居住的人不接納,就放逐在這裡。還有那些租不起地的老弱病殘也只有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