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那個在孟宏煜面前沉默寡言的女人。子靈看著不禁心疼起她來——這個善良美好的女人,總是處處替別人著想,時時關心別人,然而,又有誰能夠關心一下她?
第二天早上,白如霜神采奕奕地來了,她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心情大好。當然了,她怎麼能不開心呢?孟宏煜已經將近一個月沒去思同院,昨天晚上,他去找她了。
白如霜給子靈送來了上好的顧渚紫茶(1),說是有個友人從江南給她兄長帶過來的,知道子靈和蘇子容喜歡喝茶,因此特意給她們送來。
子靈吩咐筱如把茶收起來,蘇子容在一旁和白如霜說話兒:“白家還有友人在江南嗎?怎麼沒有聽妹妹提起過?”
“多年前和家兄相交甚深,後因一場變故舉家遷往江南一帶,近來進京訪友,給家兄捎來了許多江南特產。”白如霜說道。
蘇子容默然不語,想起“表哥”和白雲峰亦是相交甚深,倆人情同手足,如今,表哥卻天涯漂泊,孤苦無依,生死不明。
秋霽姑姑小心翼翼地把玉壺冰搬到院子裡,白如霜和蘇子容又彈起琴來,子靈在一邊靜靜聽著。
近午時,孟宏煜下朝後來永樂宮,見到“妻妾和樂”的畫面,不禁心花怒放。
“今兒個,朕是來聽琴的,你們無需多禮。”未等她們請安,他便樂呵呵地說,然後徑直在一旁坐下。
“皇上今天怎麼這麼的好興致?”子靈站在他身邊,笑靨如花。
“昨晚上白昭容說她新近和容嬪學琴,琴藝進步了,邀我今天來聽聽琴。”說著,他又站了起來,走到琴案便,饒有興致地看著那把玉壺冰:“這可是上次靈兒說的,白昭容送給容嬪的琴?”
子靈答道:“皇上還記得呀?這琴是白昭容送的,容姐姐說這可是把上好的琴呢,叫玉壺冰。”
玉壺冰?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孟宏煜在腦海中翻尋,終於搜尋到答案——許多年前,在四弟的府中見過——對,就是四弟珍愛的那把名琴!
孟宏煜連忙把琴翻過來,只見龍池上方刻草書“玉壺冰”三字,下為“紹興”雙連印,鳳沼上方赫然刻著隸書“燁”字——果然,是四弟的那把玉壺冰!
孟宏煜心中燃起一堆熊熊烈火,俊白的臉上青筋暴突,緊咬著牙齒。子靈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不行,蘇子容亦暗中疑惑。
忽然,孟宏煜抱起琴來,將玉壺冰狠狠地砸到地上,只聽“嘣”的一聲,琴絃盡斷,琴身開裂。
子靈嚇得心撲通撲通地跳,她緊緊地捂著胸口,玉奴趕緊來扶著她。
白如霜嚇得屈膝跪地,聲音顫抖:“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蘇子容看玉壺冰終究也如九霄環佩一般,難逃絃斷琴碎的命運,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或許,早已註定了此生孤獨,因此,每一把我寄託相思的琴都難逃噩運!
蘇子容傷心的眼淚,在孟宏煜看來,無疑是火上澆油:“說!你是否還對他戀戀不忘?”
蘇子容流著淚,悽楚地答道:“他從未曾走進我的心,又何來的‘戀戀不忘’?”
孟宏煜咆哮道:“若不是念著他,朕摔了這琴,你何至於如此傷心?!”
蘇子容生氣地回他:“我根本就不知道這琴是他的!”她亦是悲傷過度,昏了頭,都忘了自己只是個“臣妾”,自稱起“我”來了。
觸怒聖容,已是大罪,如今竟然還“頂撞”皇上,子靈擔心得不得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如霜跪在一旁,嚇得微微發抖。
子靈忙解釋道:“皇上,這琴是白昭容送給容姐姐,容姐姐並不知道那到底是誰的琴呀!”
“皇上息怒啊,是哥哥責備臣妾那日欺侮容姐姐,要臣妾和容姐姐道歉,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