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卻絕對不會有接二連三的巧合。
想容她不簡單,比任何人都不簡單,她癱坐在地上只一會兒,臉上就已經收斂了狼狽。
青畫不由微笑,在她面前露出個嘲諷的笑,輕聲細語:“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沒失去知覺嗎?”
想容緩緩站起了身,渾濁的眼裡已經有了一絲絲的光芒,浮現在她剛剛清晰的瞳眸裡的情緒
已經不再是慣有的溫柔,而是冷厲傲豔,配著她一身的金錦熠熠生輝,她終究是在青畫的注目中
撕破了最後一層面紗,把最為凌厲的神色曝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想容,你既然懂藥性,不會不清楚書閒婚宴上的青莘吧?”青畫冷笑,“你默許杜婕妤害
書閒在先,後來又嫁禍她推你下水,設計我去攝政王府,為的是什麼?”
想容的神色微微一滯,斂去了眼眸深處的一抹凜冽之色笑了,“你想說什麼?”
青畫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停滯了幾分,不只是婚宴上的毒香和之後的落水……想容這個“太傅”
似乎從沒有真正做過什麼,或者可以說,從來沒有在她們面前做過什麼,但是墨軒怎麼會對她心
服口服?唯一的解釋,是她刻意避開了所有與他們商討決策的可能性……
“你為的什麼?”青畫站得有些吃力,她悄悄抓了一把自己的衣袖,暗暗使了些勁兒才勉強
站穩了身子。
“你活不長了。”想容的眼裡閃過嘲弄。
青畫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一些……奇異的東西,想容眼裡的東西她見過的,那是嫉恨,很多年
前,她曾經在秦瑤的臉上見過這種神情。
“墨雲曄?”青畫盯著她的眼,輕聲道出了她最不願意去設想的念頭,“你是為了墨雲曄?你
其實是替他做事?”
想容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滯,未了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執狂,埋頭輕笑起來,“是,要不是我學藝
不精、不善醫蠱,你早就死了幾次了!”
青畫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僵聲問:“那奪天舞呢?”
想容嬌笑,“那不過是吸取你精力的一個陣法,只可惜被司空看出了破綻,提前替你穩住了心
脈……只可惜你要死了,天殘之毒無藥可解,青畫,事到如今,是你和青書閒逼我的……”
想容的神色已經接近瘋狂,這讓青畫心驚,假如她還有些許理智,她就該知道此時此刻青持
將登基,她的身份特殊,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長久以來,想容想必已經靜下心來
不動殺機了……她不明白,這次讓她失去理智接二連三派殺手的動機是什麼?
“你不能殺我。”青畫如實以告。
想容卻只是冷笑,她從懷裡掏出個瓶子,輕輕地,幾乎是沉醉其中地開啟了瓶子的木塞,一
股暗香漸漸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幾乎是同時,青畫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卻仍然阻止不了那透骨
的香氣溢滿整個庭院。
想容已經是個瘋子一樣的神情,她出神地笑,柔聲開口:“不用怕,這是暫緩天殘毒的解
藥,我還不想要你死,他還沒親眼看著你命喪黃泉,怎麼會死心呢?”
石桌之上,還有一罈酒,這酒同樣是用了一點點的毒,青畫盯著它良久,終究是猶豫不定,
只好偷偷拽上了罈子的環兒,警惕地靠近了一些;想容原本的計劃一定不是這樣子的,究竟是什
麼事讓她亂了方寸?
想容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像,華麗的衣裳,虛假的神情,以及沒有任何光澤的眉眼,這副模樣
想必任誰見了都會退避三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