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幸福,不受委屈,她這個做母親便心安了。
“一會兒下了飛機,會有人接我去酒店,”她承認自己很沒種,不敢直接回衡山路的別墅去見她的小姑娘,她看了一眼魏伊諾,“你呢?不用我送你了吧?”也不是對這丫頭完全不留戀,只是覺得不應該留戀。
魏伊諾歡快地點了點頭,“不用不用,到了上海,就到了自己家門口了,熟得很熟得很!”
周曼靈抿嘴笑了笑,“伊諾,謝謝你這段時間陪著我。”
她突然這麼說,魏伊諾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了,“不是吧曼姨,咱們應該還有機會再見吧,再說了,萬一金耀威不肯放過我,我還指望你能出手相救呢,到時候你可裝作不認識了哦!”魏伊諾的語氣聽上去彷彿在插科打揮,其實是認真的,誰知道那頭狼會不會反撲啊,她可是弱小的小綿羊。
“好了,我記住你了。對了,回去之後帶我向你爸媽問好。”第一次,周曼靈終於從心理上把魏伊諾看成是別人的女兒,放棄幻想而去勇敢地面對她自己的女兒了。
“謝謝曼姨,我會的。”
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終於聽到了女播音員癢癢的,甜甜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基於安全理由,起飛與降落時期禁止使用電子裝置,現在飛機馬上就要達到上海浦東機場了,請繫好安全帶……”
真的,回來了,魏伊諾伸了伸胳膊,打了個挺,“噯,總算回來嘍!”
“是啊,總算回來嘍!”
周曼靈也說,其實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離開的時候更長,一晃都快二十年了,其實,除了衡山路那棟別墅裡裝滿了她的童年的、青年時代的印象以外,她早就對這個地方沒有念想了,這片土地讓她失去了老父親,戀人,一個夭折的小女兒……想想,全都是傷痛的記憶,她當真不想想起它。
然而,說到底,美國洛杉磯也不是明媚的,應該說不是因為哪一片土地而受傷,而全都因為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悲慘的人。
待飛機挺穩了,魏伊諾站起身來分別從行李架上拿下她和周曼靈的行李箱,她們一前一後隨著人流一起下了飛機,出了接機大廳便看到阿輝在接客的人群中衝她們揮手了,“曼姨,曼姨,在這兒!”這是一個長得很敦實的小夥子。
“曼姨,接你的!”魏伊諾指了指阿輝。
周曼靈點了點,“嗯。”然後向阿輝走了去。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魏伊諾,把行李箱丟在原地,跑回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真的捨不得,這個從前素未平生的姑娘,在這段時間裡給了她太多美好的心情,美麗的記憶了,特別是喚醒了她一顆母親慈愛的心,想要擁有的能夠勇敢去愛的母親的心。
“我的好姑娘,我是我的天使,goodluck!”周曼靈說。
魏伊諾被這個寬廣的擁抱裹得有點懵,最後,她還是沒心沒肺地笑了,“好了,好了,快去吧!”她感覺到了周曼靈對她的依戀,也迷戀這份留戀的感覺,但是,她們之間並沒有結束,不是生離死別不是嗎?
魏伊諾下了飛機便把蘇珊給她的那個電話丟進了垃圾桶,她恨透了這個限制級的電話,害她哪都不敢打的電話。繞了老大一圈,硬是沒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也是,現在就連上小學的小朋友都自己的專用手機了。
先打個出租回家吧,當計程車剛一停下,魏伊諾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一毛錢的人民幣都沒有,她不尷不尬地笑了笑,“師傅,我沒有錢……”
計程車司機橫了她一眼,“神經病!”
“喂,你才神經病呢!我不是沒錢,是沒有人民幣而已,ok?”好歹老孃也是從米國回來的,看著徜徉而去的計程車,魏伊諾憤憤地說。
實在沒想到回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