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睡?是不是太冷了?」
雖然透過聽筒聲音有些失真,但是徐懷硯還是能一耳朵認出這是李簡凡的聲音。
他倆居然住一個房間,看這個情況,好像還睡一張床?
蘭樂捂住聽筒,說話的聲音小了點。
「沒,不冷,我只在跟小徐打電話。」
這邊徐懷硯耳朵尖都豎起來了,他跟蘭樂認識這麼多年,就沒聽見他用這麼軟的聲音跟誰說過話!
謝疏在旁邊幫他剝巴旦木,看他表情神神叨叨的,送一顆到他嘴邊,蹭蹭他的嘴角:「怎麼了?」
徐懷硯嗷嗚一聲咬住,同樣捂住聽筒一邊嚼堅果一邊小聲說:「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會兒掛了慢慢給你嘮!」
不湊巧,這個一會兒被突然打進來的一個電話,被迫延後。
半夜一點,徐懷硯帶著謝疏趕到醫院,病床上,醫生已經將徐健行身上各種治療儀器都拆卸了,利利索索一個臉色蠟黃的小老頭躺在床上,不說出來,沒人敢相信在幾個月前這人還是西裝革履意氣風發。
徐懷安和安月婉都在病床前陪著他,門口還站著一個生面孔的男人,手持一份檔案。對方顯然認識他,微微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見他進來,徐懷安和安月婉同時站起身往外頭,路過他身邊時,徐懷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一面了,好好跟父親道個別吧。」
徐懷硯木著臉躲開他的手,懶得理他。
徐懷安見狀,低低嘆了口氣,帶上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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