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看著我指給他的方向,竟還抽空瞟了眼我的臉:“聽說你與父親遇見的虛可以跟死神融合?”
“是的。”正說著,突然從不遠的地方傳來刺耳的慘叫,我們看過去,是一個剛融入死神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的傢伙被砍掉腦袋時發出的。“所以,這群怪物並不是全都擁有那個能力,它們夾雜在普通虛的中間,就我看來,似乎一直在挑實力中等的死神下手。”
“實力中等?”
我指了指一堆橫躺豎臥也不知死沒死透的死神解釋道:“你看那些可能被殺了的人,虛殺完後完全沒有留戀,他們還好好地躺在那裡無人問津。而愛川隊長周圍的虛也都是些普通的,只是數量太大,拖住了他的手腳。”
白哉意識到了什麼,垂著眼眸想了片刻:“你的意思是,這群東西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麼?就為了想與死神融合?還是……”
他的話再次被近距離的慘叫聲打斷,我們看過去,是一對正在融合中的虛和死神。那名死神的死霸裝破了,露出半個赤/裸上身,網狀的血管從面板裡不正常地凸出來,我們幾乎可以想象那過程中帶來的痛苦。
白哉緊緊地咬著牙,面罩都皺了起來,似乎被折磨的不只是那個可憐的男人,還有他自己高高在上的作為未來死神的自尊。
原本應是獵殺者的存在,現在卻被自己的獵物當成盤中美味,這滋味對於充滿驕傲的貴族來說,想必不會好受。
我冷眼看著,男人的痛苦沒持續多久,就被一根巨大的仙人掌結束了。愛川羅武帶來的震撼波及了我們隱藏的位置,腳下的土地幾乎都跟著輕微地震了一番。
儘管戴著墨鏡,那張臉上的猙獰與憤怒依然清晰可見——每一位隊長對於獵殺自己的部下,恐怕都不會抱有什麼愉快的感覺。他一擊結束,不知有意無意地朝我們的方向瞥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返回戰圈了。
近距離看到類似自相殘殺的場面後,白哉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這邊來。”我就著抓在白哉手臂上的手,沒有鬆開,拉著他往旁邊繞開。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大概是氣的,瞪過來的眼睛強烈要求我給出解釋似的,並不怎麼配合。
我邊拽他邊說道:“我大概想明白了,大部分的虛其實都應該有一些智商,它們之所以會這樣不顧死活地拼命圍著愛川隊長……這邊走,”我用了點力氣拉這個不甘願離開的小子,儘量繞大圈地避開戰場,又說道:“它們之所以這樣,很可能是受了什麼東西的驅使。”
“什麼東西?”白哉不自在地掙脫我的手,跟我保持著半臂的距離,“你的意思是那後面有更強大的虛在控制這群東西?”
“不錯嘛!這都能想到……”我難得的好心情被白哉左手那把刀發出的輕微“喀拉”聲堵了回去,於是乾咳一聲繼續說:“事實上大多數的虛都屬於低階怪物,有著簡單的大腦和弱肉強食的本能,它們能感知到死神的靈壓是否高於自己,從而判斷是逃跑還是將其吞食。”
此刻已經進入了密林邊緣,我抬起手擋住白哉,由於七番隊作戰帶來的混亂靈壓,導致我們倆被壓制住的靈壓幾乎察覺不到。可市丸銀多年的戰鬥經驗依然讓我直覺地豎起汗毛,這是對未知危險的一種條件反射。
而我旁邊這位貴族公子,很棒地沒有表現出絲毫擔憂,甚至比平時更冷淡了:“所以你就覺得那樣子不正常?是被/操縱的?”
“我只能想到這一點……噓,別說話!”
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傳來隱隱的虛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阻礙了正常的感知,如果不仔細去搜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又往前深入了一點,我們倆很快發現了一個類似微縮版的黑棺,而若有若無的虛的味道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印證了我的猜測。
白哉的鬼道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