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情況還要從半年前算起,我和白哉潛入技術開發局,偷了崩玉的資料,經過幾個月的研究後,藍染該是確定了那些情報的真假,於是更加信任我了,或者說他覺得我的用處更大了。
只不過諸如這種試探他從未停止過,反而好像萌生了某種興趣,不止蒼純,偶爾還會拿白哉來試探我,只是不論我的反應怎樣,他都從來只是笑笑,然後該怎樣還怎樣。
兩個月前,他更是帶我來了這間實驗室,跟我介紹了他研究崩玉的全部進度,也不限制我出入這裡的自由,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從沒看見除他外的任何人進入這裡。
那東仙……
“阿銀?”
“哦,”我看向他,打個呵欠,“什麼吩咐?”
藍染推推眼鏡,鏡片上映著鬼都看不懂的方程式和數字:“你好像不感興趣啊。”
“因為我什麼都看不懂,進這裡跟進浦原隊長的實驗室一樣,對我來說都算種考驗。”我聳聳肩,露出點清醒的表情:“還好真央靈術院沒有數學這一科。”
“阿銀你太誠實了吧。”藍染像是被我娛樂了。
最近藍染變得越來越詭異,一邊表現得很信賴我,可偶爾的表情又總是高深莫測的讓人讀不懂。於是我就經常會心理不平衡,一旦這毛病犯了,就總會賤賤地調戲他。
我撓撓頭:“也不算誠實吧,等什麼時候我跟你告白才算誠實。”
藍染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眼睛雖然有些微彎,可眼瞳裡卻沒分毫笑意:“是麼?想不到我的樣子還能符合你的審美標準。”
“當然,”我繼續打呵欠,“憑副隊長你在隊裡的人緣,難道看不出很多女孩子對你的目光都是有色的嗎?”
“這個我倒沒關心過。”藍染嗤笑一聲,用眼角瞥我:“不過前些日子朽木白哉倒是找過我,你不好奇是什麼事麼?”
這個話題對我來說早習慣了,我可以百分之兩百肯定藍染現在不會動白哉,關於他的一切試探我都不會再表現出任何反常。我用剛打完呵欠、睫毛還溼漉漉的眼睛,帶一點無辜和沒反應過來的表情看著他:“有點好奇。”
藍染的研究告一段落,他把電腦關掉直起身來:“他知道我是靈術院的書法老師,來找我借字帖。”
“字帖?呵,他再怎麼練,也不可能趕得上蒼純。”我挑著一側的眉梢,露出個有點嫌惡的表情,隨即看向藍染:“藍染先生,請你可不要藉著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做什麼奇怪的事,蒼純死了,難得白哉的臉那麼像他,你好歹要給我留一點東西作紀念吧。”
藍染攤著兩隻手,擺出一副在外面對那些人時的憨厚溫和笑容:“怎麼會呢?對了阿銀,你似乎還不知道鏡花水月的真實能力。”
我一口口水差點嗆住——大哥,拜託你轉移話題不要這麼快好不好?!
“阿銀,你看好了,鏡花水月是一種完全催眠,可以同時支配目標的五感,讓他們看到我想給他們看的任何畫面。”
他說著拔/出刀,我就覺得眼前一下子變得暗了,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然後漸漸清晰時,我就看見了白哉院子裡的櫻花樹,樹下站著以為穿著死霸裝的男人,略微及肩的短髮,左側頭髮上戴著牽星箝。男人肩上落了一層櫻花瓣,出神地看著枝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綻放、飄落的花瓣。
再然後他似乎注意到我,微歪著腦袋偏過頭,精緻漂亮的眉眼慢慢彎起來,偏薄的嘴唇動了動,我聽不見聲音,只能分辨出是“市丸”,以及那張清俊的臉上無法形容的溫柔笑意。
這是個說不出有多美好的畫面,我冷眼看著,其實還是很滿足也挺感謝藍染的,即便明知這些都不是真的,我彷彿也能從蒼純的笑容中得到某種力量,能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