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到樹上有人了,冰初,這地方這麼陰森,你說會不會有鬼啊?”
夏夜白說完,小心翼翼的瞧了四周一眼,像是這地方真的有鬼一般,渾身忍不住打顫。
“你說鬼會不會來捉我啊?”
夏夜白對著冰初的臉突然睜大了眼睛,大叫出聲。
“啊。”
冰初被夏夜白嚇了一跳,突然大叫了一聲,撐在地上的雙手亂揮,重心不穩,整個人突然倒在地上,狠狠的剜了夏夜白一眼,方才餘魂未定,臉色蒼白,怒道:“王爺,這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你膽子也太小了,也就只有王妃那腦子被撞壞的人才會看上你這樣沒用的廢物傻子。”
冰初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把夏夜白騙進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說話自然也是不客氣了,連諷帶刺的,難聽刺耳。
夏夜白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蹲到了冰初的跟前,那雙清澈的眸子依舊無辜,緊抿著唇,委屈至極的盯著冰初:“冰初,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兇啊?我才不是傻子呢,顏顏說我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那誰是傻子呢?那個女人當然不會說你是傻子呢,誰願意承認自己嫁了一個傻子啊,說出去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嗎?”
冰初邊說邊仰著頭,笑出了聲,並未發現那銀白的面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赤誠無辜的眸子閃過的鋒芒狡黠,同樣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你這壞人,鬼一定會來把你捉走的,牛頭馬面,還有那些個牛鬼蛇神馬上就要來找你下地獄了。”
夏夜白說完,冷冷的笑了聲,伸出雙手,放到冰初的頸脖上,舌頭也伸展了出來,這地方四周都是樹木,原來就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在配上夏夜白那張蓮花盛開的銀白麵具,愈發的猙獰起來,冰初向後退了幾步,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感覺到那雙清澈的眼眸流露處冰冷的嘲諷,可又覺得不像,本能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樹林的兩邊都是樹木,只有中間一條並不是很寬敞的小道,地上是細細的沙子黃泥路,還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鋒利的小石子,冰初被夏夜白嚇得不輕,夏夜白已經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可那雙星眸依舊滿是恐懼和防備的盯著他,直到手上不小心碰上了石頭,雪白的掌心從石子劃過,手上頓時流出血來,冰初這才回過神來。
自己被那個惡女人教訓了就算了,現在居然被一個傻子給嚇住了,想到這段時間的窩囊,冰初只覺得心火燃燒,仰頭看了四周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和得意:“想看戲看到什麼時候,那個傻子就在這裡,你們還不快點出來把他給我捉起來,我非得在他的身上好好捅上一刀不可。”
如水般的星眸眯起,明明是同樣的動作,可由不同的人做來,一個是讓人愛不釋手,另外一個卻讓人心生厭惡。
冰初的話剛說完,一群黑衣黑褲的人手上拿著刀劍,臉上蒙著黑紗,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將夏夜白團團圍住。
冰初見了,勉強從地上撐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到那一群將夏夜白圍著的人群跟前,指著正中的夏夜白:“那個女人不是在意嗎?好好好!”
她連續道了三聲好,大笑出聲,山間有風吹來,四周的樹木晃動,對著這笑聲一起,驚得不少鳥兒亂飛。
“傷在王爺身,痛在王妃心,我這些日子在恭王府受的屈辱,就從王爺的身上討回來。”
隨後,又是幾聲陰冷的笑聲。
夏夜白站在正中,不驚不慌,動也不動,其餘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嚇傻了,眼底不由的流出了幾分得意之色,直到最後一個人下了地,夏夜白閉上眼睛,像是聆聽四周的風聲一般,再睜開眼時,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已染上淡淡的瑰紅之色,嘴角上揚:“莫青莫離,一個不留。”
那聲音,對著山澗的風一起,明明是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