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從渤海到東海間的往來商船十之八九都與東萊有關,任何打劫都是在破壞蔡吉在海上的貿易網。所以水師的角色從很早以前就由劫掠者變成了守護者。而護航與運糧也成了多數人聽到水師的第一反應。
“水師只配運輜重?”管承自嘲著喃喃自問了一句。而此時在他的對面白馬津大營上飄揚的“陳”字儼然已映入眾人眼簾。管承彷彿都能看見白馬津的袁軍在見到近千艘戰船逆流而上時諤然的表情,以及在岸上不知所措四處奔走的蠢樣。
刷地一道白練閃過,管承長刀出鞘直指白馬。爆喝一聲,“爾等好生瞧著,此乃齊軍水師!”
隨著管承一聲令下,數千支火矢如暴風驟雨般自戰船向白馬津劈頭蓋腦地傾瀉而下。前一刻還在驚訝於水師出現的袁軍剎時就被這場驚天火雨射得哭爹喊娘。混亂中白馬津的守將呂威璜領著一票曲部持槊出陣,卻發覺敵人自水上來,自己孔有快馬、利刃卻奈何不料對方。
“放箭!回擊!”情急之下。呂威璜揮舞著長槊,命手下弓箭手放箭還擊。可齊軍水師的戰船蒙有牛皮蓬,設有女牆白馬津這點箭矢根本無關痛癢。到是戰船上的弩箭射程遠於白馬弓手,準頭雖不佳倒也勝在量多。
不過相比被壓制的弓手,白馬津內的袁軍戰船才叫真的可憐。除了樓船這個時代的戰船與商船、漁船區分其實並不大。特別是在不重視水戰的北方。所謂的水師往往是由徵收的商船、漁船組成的。袁紹此番南下自然也不能勉俗。其帳下的戰船不少都是從民間徵調而來,運運兵員和糧草還湊合,在水上與真正的戰船交鋒可就困難了。
袁軍的船隻一出港,便有數艘,甚至數十艘齊軍戰船將其團團圍住,長槍勾索一上,不多時嘴叼刀刃的齊軍便如靈猴一般攀爬上了敵船。齊軍水師中的兵卒有一部分是漁家出身。但更多的卻是被招安的江賊海匪。正如管承本人就是海賊出身。戰場的喧囂與飛濺的血花,很快就喚起了他們血液深處的匪性。但見刀光劍影間斷肢與頭顱此起彼伏,哀嚎求饒換來的不是憐憫,而是更為瘋狂的殺戮。
管承親自跳上了一艘體型較大的戰船,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將甲板上的敵軍一一撂倒在地。相比長戟、槍、槊之類的長兵器,刀、斧等短兵器更適合於在船上作戰。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船隻狹小的空間正是發揮管承敏捷身手的好舞臺。突然間一個手持長槊,身披戰甲的武將擋在了管承的面前。此人的身高足足比管承高了一個頭,體魄也看著更為強壯。管承卻只是以一雙四白眼緊緊盯著對方。敵不動我也不動。這樣的對峙持續了沒多久,對方終於忍不住挺槊相向。長槊帶著勁風直襲管承的面門。後者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矮身子閃過長槊。一道寒光閃過,持槊武將的咽喉上多了一道殷紅的血痕,噴濺的血霧瞬時染紅了慘白的船帆。而當管承再次回頭之時,船上儼然只剩下了渾身浴血還哈哈大笑的手下,以及滿地的屍骸。
面對齊軍水師如此兇殘的架勢,一些原本打算出港的船隻又紛紛退了回去。但退卻並不能為他們換來生機。相反迎接他們的是更殘酷的烈火。齊軍利用樓船上安裝的小型投擲器。將裝有火藥的陶罐一一點燃拋到了港內的戰船之上。剎時一團團火球在白馬津內接連爆起。數不清的船隻與水手就在炙熱的烈火之中成為了祝融的祭品。
白馬津的慘呼與沖天的火光不久便驚動了黃河北岸的黎陽城。相比白馬津,黎陽城的港口擁有更為完善防禦措施。高聳的箭樓不懼戰船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