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說：&ldo;嶗山是道教發祥地，應以道教文化為代表。這個算是道觀了。&rdo;

袁琰又問：&ldo;這房子佛教和道教怎麼看得出來？&rdo;

談方玉說：&ldo;問得好。畫圖不是微雕，佛寺屋脊六獸、筒瓦紅牆，道觀丹牆碧瓦望玲瓏，要在這米粒裡體現有點難。但道家崇尚皇室建築風格，尊卑森嚴。我這裡依山勢高低建二座宮殿，前後上下以中軸為線，屋頂加了一個葫蘆，算是交待明白了。&rdo;

陳佳說：&ldo;我懂了。大處寫意，細處寫實。繪畫與治病一樣，該想到的地方一點也不能疏忽。&rdo;

談方玉繼續運筆。畫面往下，山腰上一條小路蜿蜒前行。他在路旁點上幾塊褐紅色，畫成楓林，取意遠上寒山石徑斜。山上怪石嶙峋，奇峰疊起。此時，幾股泉水湧出匯成飛瀑直流而下。

過了中線，漸漸樹木多於岩石，呈現鬱鬱郁蔥蔥的局面。此一段高高低低山體延綿，翠綠點點，構成幾片茶場。

畫的下部，瀑布和泉流匯聚，奔騰前行。一座小木橋連線一塊巨石，一人頭簪髮髻，坦胸露辱，手執大蒲扇，坐在亭中納涼。陸地向右漸低，形成卵石灘，伸入海內。海天連線處，幾隻白鷗盤旋。一輪紅日蒸騰而上。

談方玉說：&ldo;既然是給老外看，題詞不必繁複。&rdo;提筆在上方留白處寫上&ldo;嶗山晨曲&rdo;。

說說容易，這麼東點西劃，卻已過了二個小時。談方玉說：&ldo;等大伯看了再說。&rdo;

袁琰說：&ldo;畫一幅畫那麼簡單？&rdo;

談方玉說：&ldo;哪裡。這是糙稿。沒有四、五稿不能審定。定稿後方能正式開畫。今天就到這裡，耽誤了你們休息。&rdo;

陳佳雙手抱著袁琰右臂，兩人勾肩搭背下樓。她附在袁琰耳邊悄悄地說：&ldo;粗曠的筆法，怒海翻騰；繽飛的色彩，雲霞掩映。你這個大哥哥多才多藝，各項全能，真是扣人心絃啊。愛他，愛死了也值了，不要他償命。&rdo;

袁琰抽手在她肩上拍了一掌，低低罵道：&ldo;真該死，羞不羞。&rdo;

陳佳聽見談方玉跟來，就提高了嗓門說：&ldo;你知道嗎？現在女孩都在練防身術。我們有這麼好的老師，為什麼不讓他教。&rdo;

袁琰回頭看看談方玉，問：&ldo;你願意教嗎？&rdo;

談方玉取出襯衫長褲，讓她們回樓換去裙子。然後提著二張訓練軟墊帶她們去後園。後園在宅西，佔地比住宅區大了一倍。三人穿過白牆黑瓦的洞門，便見樹木花糙之中，枝葉撫疏，曲徑通幽。園內有幾處小品，以太湖石點綴。花木並不名貴，以低矮的闊葉黃楊和紅花檵木為主，好在四季茂盛。竹子有七、八叢。談方玉說，有人譽竹&l;未出土時已有節，待到凌雲更虛心&r;；也有人貶竹&l;嘴尖皮厚腹中空&r;。他卻認為&ldo;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rdo;有點過於清高。倒是幾棵高大的香樟、柳杉、紅豆樹，頗抒胸臆。園中一座方型亭子，木柱木頂木紗窗，木桌木凳木棋盤，清水一色。苔痕上階綠，糙色入簾青，這納涼賞雪的小築，如今也只是他的練武場。亭外一大片平地，此時已鋪上軟墊。

他對她們說：&ldo;現在外面在教的防身術，我沒有研究過。據說主要有二類。一類是速成，讓女孩子拋棄恐懼、軟弱和羞怯，放膽去潑辣，哪怕是耍無賴。當然是有原則的。這個原則就是儘量一招把流氓致殘。比如利用一切機會，不管什麼地方一口咬住不放，最好是臉或手，一定要咬下什麼東西來；或者趁其不備戳他眼睛，使勁摳下他一隻；或者用手撈、用腳踢、用膝蓋撞，弄碎歹徒襠部，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