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暗暗感慨,難怪趙先生不放心你個小娘皮行走江湖,這麼輕易就被我忽悠了!原來你豪放的俠女外表下,隱藏著的竟然是,少女的純真啊!
過了午時,嶽不群眾人才酒足飯飽的出了周府,三青一紅四道身影各自騎著一匹青蔥馬,順著官道,朝同州鐮山方向飛奔絕塵而去!
就在嶽不群忽悠梅娘一起去為民除害之時,趙先生門前卻是來了一個十七八的俊朗青年。
“咚咚!”青年敲門之後,退後恭立,顯然是個彬彬有禮的儒家弟子。
“吱呀!”大門一開,甯中則走出來,輕輕問道,“這位公子可是來拜訪趙先生?”
“正是,”青年見開門的是一位溫和的少女,神態不似丫環,雖然好奇她和趙先生的關係,但卻不敢失禮,“在下乃是遊學至此計程車子,聽聞華陰趙先生學識淵博,今日特來請教!”
“那你跟我進來吧!”畢竟是陌生人,甯中則也不多言,直接領著青年去後堂見趙先生。
片刻,二人已經到了趙先生讀書品茶的後院石桌前,
“先生,這位遊學士子特地來拜訪你!”甯中則通告一聲,便拿起桌上的茶壺去廚房換新茶了,留下正在相互打量對方的學子和先生。
“宣城學子沈有容沈士弘,拜見趙先生!”沈有容躬身施禮。
“坐吧!”趙先生隨意依舊。
“多謝先生!”沈有容道謝後,便在趙先生對面正襟危坐。
“你從宣城大老遠的來此,恐怕不是為了求學考科舉吧!”趙先生語氣肯定,顯然剛剛的一番打量中有所發現。
“趙先生慧眼如炬!不知先生是如何發現的?”沈有容掃了眼自己全身上下,對趙先生一語中的頗為好奇。
“你手上拿著摺扇,氣質文雅,看似純正的讀書人,但是,從你剛剛進來到現在,不僅手中摺扇從未展開搖晃,而且你雙手虎口和指節都有老繭,握摺扇跟握刀劍一個姿勢,哪是柔弱書生的握扇手法!你在家時明明喜好武事!”趙先生搖著頭,將破綻緩緩道來。
“原來如此!我也一直覺得自己哪裡彆扭,百思不得,卻未想到是習武練刀慣了,不適應握扇子!”沈有容看著自己的雙手和摺扇,恍然大悟。
“嗯,你一個練武的來拜訪我這文弱書生幹嘛?”趙先生也頗為好奇,難道又和嶽不群一樣,想要武人參加科舉。
“先生誤會了!學生雖然出身武將世家,平日喜愛習武,但本身確實是苦讀詩書計程車子!是來向先生請教學問的!”沈有容連忙解釋。
“嗯嗯,不對!雖然你用詩書之氣遮掩了自身的武勇血氣,但我看得出來,你雙眸顧盼之間,透出一股兵戈殺伐的寒光,這可不僅僅是練習些許武藝就能達到的,須得博覽兵書,於兵法有所成就才能達到如此境界!你既然已經主修兵家戰策,再自己讀些詩書養氣也就夠了,又何必還我這裡?”趙先生目光如炬,見多識廣,直接抖出了青年的老底。
“呵呵!學生在先生面前真是無處遁形,其實學生本來打算,此次出來遊歷,如果無緣得遇儒家明師,便回家勤習武藝,幾年後再參加武舉。若是得遇明師,就拜師學習八股,從科舉之路入仕途,如此才能出將入相,不比武舉路途狹窄!”沈有容直抒胸臆,意氣風發,卻是直言有出將入相之志!
隨即,沈有容面色一肅,端正身形,拱手而拜,“請先生不吝教化,收學生為弟子!”
“嗯嗯!這個···恕我直言,你不是科舉的料兒!”趙先生遲疑著說,彷彿害怕打擊到沈有容的信心!
“什麼?先生為何有此一說?”沈有容本以為像趙先生這樣的高德博學之人,就算不想收下自己,也會直接明言,再多加勉勵,但卻沒有料到得到這樣一句古怪的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