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到哪去了,害我好找,他們說你在鳳儀宮,我硬著頭皮去看了,根本不見你的人影。”三皇子從背後抱住我,撥出的熱氣直往我耳邊噴。我強自掙扎了一回,無果,只得放棄。
“殿下,奴婢病了,怕把病氣過給別人,自然是躲在裡頭養病,怎麼會出來走動呢。你沒對太后提起我吧?”我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問,這個楞小子可別害死我。
“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我只是藉著請安的名頭去鳳儀宮坐了幾回。咦——剛才林子外頭那人,我看著像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擎住我的肩膀,手勁頗大,我不由自主地眉頭微蹙。俊美無雙的臉戾氣閃動,狐疑的目光灼灼地逼視我。
我面不改色,“二皇子是太后的常客,順帶著送一回病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你,眼巴巴的跑來就跟審犯人似的。那天回去沒病著吧,薑糖水喝了沒有?”
“早沒事了。”他笑嘻嘻地鬆開了我的肩膀,攥的生疼,這小孩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難怪到現在媳婦的事八字還沒一撇。
“誰都像你,弱不禁風,瘦了好多。”他伸手要摸我的臉頰,被我避開。
“打住,要不是你跳進水裡,我會生病嗎?”
“你要是肯跟我回我的宮裡頭,不也沒這些事了嗎?”
“不行!”我想也不想,斷然拒絕。我腦子秀逗了才會住到一個對我有所企圖的男人家裡。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誰保的準他哪天就變野獸了。
小男生的臉立刻變的比剛才還難看,眉頭緊鎖著,怒氣沖天。悶悶地在旁邊生氣。
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把手伸給他,微笑,“勞駕,搭個手,我腳上發軟。”
他深深地看著我,不肯放過我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突然雙手打橫,將我抱起。我久病體虛,身軟無力,居然著了他的道。看他隱忍不發的臉色,我也不好太過掙扎,況且掙扎也掙扎不過。男女氣力本身就天生的差距,何況他平素就被他的皇帝老爹當成國家棟梁來培養。
他是想破釜沉舟還是想玉石俱焚,得不到的就毀掉。他知不知道他的舉動可以讓我死上幾百次。只是我沒有再開口斥責他,當初惹上他的人是我不是嗎?
他抱著我,緩緩地走向聽風齋。有晨風從我耳邊吹過的聲音,我不覺得快樂,也不覺得難過,有的只是平靜。他的身量雖然高,但畢竟還沒有長全,胸膛也談不上寬廣,相反,我覺得他似乎很瘦,臉貼在他胸前,我可以清晰地感受他肋骨的形狀。這種人叩診時會比較方便。我輕輕地笑起來。
“笑什麼?”他的聲音從頭頂的上方傳過來,聽上去有些甕甕的,貼著我耳邊的胸腔也嗡嗡作響。
“沒什麼。”於是我把說給他二哥的故事又販賣了一遍。
“如果你是那個皇帝,你會怎麼做。”
“我會告訴他實情,免得所有人陪他喝涼水。”
我微笑著在心裡搖頭,比起他的哥哥,他真是個天真未泯的孩子。多好,沒有母親,居然也能夠生長的這麼陽光。
公主?
如果我知道一時的放縱的後果是什麼,我是否依舊向他妥協?我不知道,因為等不到我考慮清楚這個問題,命運已經沿著它既定的軌道不停歇地向前,緩慢而執著,誰也無力阻止。
太后的懿旨與皇帝的聖旨幾乎同時下到,宣聽風齋宮女水柔清覲見。宮廷菜鳥水柔清一時間成為各家爭搶的香餑餑。
我無奈地看著來宣讀口諭的公公,苦笑,“奴婢應當先跟哪位公公走呢?”
太監總管與副總管這兩隻老狐狸一點也不肯擔干係,乾笑幾聲,“這個,還請姑娘自己拿主意。”
“那麼就勞煩趙公公陪奴婢先跟李公公去一趟,萬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