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距那西方極樂愈來愈近,倒兀自安定下來,由著閃電慢慢踱步,行至山腳之下。
這仔細一瞧,雖是高山,倒是有修好的盤山道,三藏大感安心,遂催閃電直奔山路,緩緩而上。越往上,雲霧愈見濃稠,百花萬樹隱隱其間,間或能看到一點梅青李白,一點柳綠桃紅,偶見嶙峋怪石,也顯得突兀玲瓏。
三藏一路安心賞景,忽聞啼鳥之聲,又勾起了一番思鄉愁緒,不知這一別經年,他的師父師叔師兄弟們可都還安好,只恨不得立刻打馬回頭,奔回長安。也只有此時,他才彷彿是個普通的遊子,而非出家之人。
這般思緒紛紛,山路終盡,三藏乍一回神,已在一片黑松大林之中,明明已近晌午,日頭正當,這林間卻陰森茂密不透陽光,一眼望過去,卻是深遠不知盡頭。
悟空知這等場所最易吸引妖邪,遂轉頭對三藏言道:“此間不宜多留,師父若忍得住腹中飢餓,便先出林如何?”
三藏自是答應,眾人又往深處行進。只是這一走半日既未見出林之路,也不曾遇得險情,三藏便道:“徒弟,這林中雖森冷一點,但奇花異卉倒還算可人情意!我腹中飢了,也要在此坐坐。”
這話音剛落,忽聽得嚶嚶的叫聲“救人”。三藏大驚道:“悟空,這深山老林的,是何人叫喚?”想是想到了曾經遇到紅孩兒也似此番情景,三藏不敢徑去救人,先問了悟空意見。
悟空笑道:“一個小小的女妖,師父可要看看,想必長得不凡。”
三藏有些不信,道:“你都不曾親眼一見,怎就說他是妖?”遂起身挪步,聞聲上前,穿過鬆柏葛藤,近前視之。
就見那大樹上綁著一個女子,上半截被葛藤綁在樹上,下半截卻埋在土裡,果如悟空所言,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三藏連忙止步,實不敢近前。
那女子見他止步不前,登時一愣,一邊心道:不是說這和尚菩薩心腸嗎?怎地見我如此境地連問都不問一聲?一邊就淚如雨下,口中呼道:“這位長老,救救奴家。”
還未等她把戲演全,悟空與小白龍就到了。三藏忙問:“真是妖怪?”
悟空道:“一隻小小的錦毛鼠罷了。”言罷,又對那女妖說道:“既然敢送上門來,老孫不如打死你了事?”
那女妖聞言望向三藏,卻見他背過身去,心中氣極:這和尚,怎麼回事,這般警惕,不是說他老好人麼?
她哪裡知道這三藏吃了不知多少不聽徒弟言的苦頭,如今悟空親口說出她的本體,自是不敢如從前那般一意孤行,做什麼好人。
眼見著那金箍棒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而三藏全無救護之意,那女妖慌忙掙脫藤蔓,大喊道:“你敢,我是託塔李天王之女。”
悟空冷哼一聲,道:“我倒不知,李靖何時有了個女兒。”心中卻轉了幾個彎來,李靖對玉帝忠心耿耿,若錦毛鼠受了李靖之命,難保不是玉帝又起了什麼心思。
這黑松林中的情景正落在李靖的眼中,他也不曾料到這錦毛鼠出師不利,還把自己給扯了出來。那錦毛鼠雖不是他親女,可也是他李靖新收的義女,的確受了他的囑咐,才於這黑松林中變幻一番,意圖騙取唐僧信任,阻撓唐僧取經。
可李靖此番行動卻非玉帝之命,而是太上老君推拒了太白金星的請求後,太白金星躲不了懶了親自求上門來的緣故。
原來上次太上老君抓了鹿童的壯丁後,就被自己師兄盤古說了一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