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如煙本以為他不會開門,正琢磨著要不要下樓把洪安修和天賜叫上來幫忙,面前的門卻悄然無聲地開啟了。
那個英俊卻透著疏離感的男人,乍一看和往常沒太大區別,只是眼睛裡佈滿血絲,短髮也略顯凌亂。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們先吃,我洗個澡就下來。”
“好的。”
鄧如煙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莫名有些尷尬,還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瞧了一眼——這可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他和柳容辭的臥室。
這種感覺很奇特。自從十多年前搬進周家後,她和天賜一直住在那兒,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那種夫妻同床共枕的生活。
深藍色的床單亂成一團,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爭鬥,上面還隨意丟著女人的衣物。
單身男人的臥室和有女性居住的臥室,差別從床頭那對燈就能明顯看出來。
“庭深,”鄧如煙叫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男人,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你和她吵架……是因為……前天晚上你陪我去追天賜的車嗎?”
安庭深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她,語氣平淡地說:“我和她之間的事,如煙,你下去和天賜一起吃飯吧。”
鄧如煙拉住他的襯衫袖子,執著地問道:“你們吵得這麼厲害是因為這件事嗎?”
他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不是,你別瞎想。”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怎麼會吵得這麼兇?她又怎麼會直接消失這麼久,都不跟你聯絡?”
安庭深沉默了片刻,才平靜地回應:“她的消失是我的過錯,你下去吧。”
他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鄧如煙也不再追問,只是說:“好,不過,我們等你一起吃飯。”
稍作停頓,又補充道,“她可能就是住在別人家裡,你別太擔心了。”
“嗯。”
安庭深在浴室衝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後下樓。
王媽還沒回來,飯菜是洪安修用冰箱裡的食材做的。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拿起筷子,冷淡地說:“吃完飯你們就回去吧。”
洪安修問道:“那你呢?”
安庭深沒有抬頭,回答道:“公司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
“你先睡一覺,休息好了再去公司,一兩天不上班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沒事。”
這兩個字說得雲淡風輕,卻堵住了其他人想要繼續勸說的話。
他們吃完飯先行離開了,安庭深打電話叫王媽回來,隨後自己回到臥室,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最後拎起西裝,讓張叔送他回公司。
他眉間帶著疲憊,卻毫無睏意,頭腦格外清醒。
一天半沒去公司,在容辭失蹤後的第二天,安庭深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龐大的St集團在他的掌控下,依舊運轉得有條不紊。
容辭已經失蹤三天了。
派出去找尋的人仍然沒有傳來任何訊息,她彷彿真的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安庭深除了第一天沒在公司露面,第二天下午就回到了工作崗位。
除了吳秘書和各部門經理彙報工作時顯得格外煎熬,其他情況似乎都沒什麼不同。
然而,作為最瞭解老闆的助手,吳秘書心裡清楚——這僅僅是表面現象。
下午六點,在St地下停車場,吳秘書陪著老闆去參加晚宴。
她坐在副駕駛位上,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閉目養神、不斷揉著眉心的老闆。
張叔正準備發動車子,突然有兩個人從側面衝出來,擋在了車的前方。
還沒等他們站穩,激烈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