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如煙瞧了一眼洪安修剛剛放下的東西,笑著提議道:“你不是買了這些東西過來嘛,瞅瞅裡頭有啥能暫時墊墊肚子的,先吃點,吃完就去給庭深買份早餐。”
洪安修瞬間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問道:“為啥是我去買呀?”
畢竟安總可是大總裁,出了車禍住院,怎麼想都不該連個幫忙買早餐的人都沒有。
他剛打算接著問,不經意間對上了病床上男人的目光,那眼神透著寂寥,眼角眉梢還隱隱帶著股戾氣,他心裡猛地一緊,趕忙改口說:“行嘞,我啃個蘋果就去買早餐。”
就在他正準備找香蕉的時候,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容辭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保溫盒。
她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輕聲說道:“你醒了?”
雖是疑問的句式,可那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陳述事實。
安庭深皺了皺眉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她。
容辭很快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看向鄧如煙和洪安修,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打招呼道:“鄧小姐,洪律師。”
她用空著的那隻手帶上了門,徑直走到床邊,把手中的保溫盒放下,說道:“都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吧,餓了沒?我讓王媽給你煮了些稀飯。”
安庭深抬起頭看著她。
今天的她,打扮和平時相比有些不一樣。
黑色長髮盤了起來,露出了光潔又飽滿的額頭,清秀標緻的五官在沒有長髮遮擋的情況下顯得愈發明顯。
她身著一件酒紅色v領針織套頭毛衣,下身搭配著簡單的牛仔褲。
她俯下身,手指輕輕觸碰他臉上的擦傷,眉頭微微皺起,聲音輕柔地問道:“是不是很疼?能坐起來吃點東西不?”
淡淡的女性香水味撲鼻而來,在滿是消毒水味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出。
安庭深看著她白淨的臉龐湊近自己,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是有點疼。扶我起來。”
容辭應了一聲“好”,思索片刻後轉身對洪安修說:“洪律師,能不能麻煩你幫下忙?”
洪安修自然不會拒絕,立刻走過去幫忙。容辭拿了兩個柔軟的枕頭墊在安庭深身後,好讓他能舒服地靠著。
一切安排妥當後,她低頭開啟床頭的保溫盒,用勺子盛出一小碗粥,粥香軟糯清甜。
容辭舀起一勺粥送到他的唇邊,說道:“吃吧。”
安庭深卻沒有張嘴,只是皺著眉看著她。
“怎麼啦?不喜歡喝粥嗎?那中午我再給你準備別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隨後看向洪安修,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一言不發。
洪安修可是個精明人,儘管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扶了扶金邊眼鏡,很識趣地說:“既然容辭來了,那我先回去休息會兒,飛了一整晚,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安庭深只是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鄧如煙悄悄瞧了眼容辭的側臉,也跟著笑著說:“那我也先回去啦,你好好休息。”
容辭站起身,轉向他們說道:“我就不方便送你們了。”
兩人離開時順手帶上了門,病房裡便只剩下安庭深和容辭兩人。
安庭深靠在柔軟的枕頭上,目光緊鎖著她的臉,用低沉的嗓音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容辭輕輕抿了抿嘴唇,隨意回應道:“還湊合吧。”
他語氣平淡地說:“你的男人手術完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你倒好,在家裡睡得舒舒服服。”
“醫生說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容辭神色平靜地回答,“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覺得太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