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心裡想著,不管自己提不提,姬天賜大概都能察覺到昨晚發生的事。
甚至這個電話,很可能就是為了昨晚的事兒打來的。
雖說今早這個男人的態度,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沒露出一點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講:“庭深醒了就跟他說我找過他。”
說完不等容辭回應,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容辭趴在桌上好長時間,腦子裡各種念頭翻湧。
這期間,她試著去完成安庭深拼好的房子模型,可看了好幾回,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
當下的狀況,也讓她完全沒了主意。
十點多的時候,起床的男人來到書房找她。
很明顯他已經洗過澡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爽,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
容辭趴在桌上,看著他走近,“安庭深,”她突然開口說道,這話似乎是她在某個時候就開始認真琢磨的,“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應該分開。”
男人正伸手去拿手機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安庭深看著她,女人的臉龐在黑色長髮的映襯下,顯得清麗又標緻,神色平靜得就好像剛剛那句話是他聽錯了。
他凝視著她,輕聲喚了她的名字,“容辭。”
她閉上眼,再睜開時,聲音低沉,如同山間清澈的小溪流淌,“我知道你很為難。”
她邊說邊露出一絲微笑,用手撐著腦袋,姿態看似悠閒自在,可臉上卻寫滿了無奈和溫柔,“我不強求你愛我,你也別讓愛你的女人一直守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好嗎?”
安庭深注視著她,眼神深邃得像墨色,好似最漆黑的夜晚。
“我一直都明白,所以我一直都理解,覺得沒什麼可怨恨的。”
容辭輕輕一笑,仰頭看著他,“可怎麼辦呢,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能理解,卻沒法接受。”
容辭留意到,他好像微微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他大步跨過來,猛地把她緊緊摟進懷裡,那股子力氣大得幾乎讓她覺得疼,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真的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容辭,不行。”
他的嗓音異常粗重,停頓了幾秒後,加重了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勁兒,“我從來沒想過我們要分開,你別再想這事兒了。”
她靜靜地笑了笑,滿是無奈地說道:“你不愛我,也不需要我的愛,為什麼非得把我留在身邊呢?”
她停頓了一下,“你這股勁兒不該用在我身上。”
他沒說話,只是抱著她的手臂越發用力,渾身散發著蠻橫專制的氣息。
容辭透過他的肩膀看向桌面,輕聲說:“早上姬天賜打電話來,是我接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他說,他還是想和妙音在一起。”
“絕不可能。”
“你看看通話記錄唄。”
容辭找到他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遞到他眼前,還歪著頭笑著說,“有什麼不可能的?昨晚咱倆都在現場,妙音在不在,你心裡能沒數嗎?”
她接著講:“鄧小姐那麼清高又驕傲,怎麼會要一個出過軌的男人呢?再說了,”容辭抬起頭,看著他的臉,低聲笑道,“你難道真沒發現她特別依賴你嗎?”
安庭深皺著眉,俊朗的面容冷若冰霜,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問道:“所以呢?”
“所以啊,”她輕聲細語,“你們倆成雙成對的,就放過我吧。”
安庭深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
“沒有。”
安庭深的眉宇間滿是濃重的戾氣,他猛地站直身子,微微側過身,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