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柳容辭於她而言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直至她與周妙音一夜之間從敵對轉為友好。
如今,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變得如此迥異,難道僅僅是因為柳家破產的緣故?
容辭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透著淡漠,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聲音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清冷,“原來你還記得,他是我的丈夫,可不是你的。你現在是以他母親的身份,還是以他戀人的身份來教訓我呢?”
鄧如煙望著她的臉,只見那眉眼間滿是嘲諷之色。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怒火,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容辭,你摸著良心想想,庭深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你們家出事的時候,是他幫你解決了債務問題;你爺爺住院的時候,是他為你組建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你為了薛志誠的事情跟我做交易,可他最終也沒拿你怎麼樣。說來說去,在這段婚姻裡,你依賴他的程度遠遠超過他依賴你的程度。你就這麼理直氣壯地說他賤,不覺得這話很傷人嗎?”
傷人嗎?
沒有愛又何來傷害。
最多等會兒安總可能會被她氣得暴跳如雷。
柳容辭的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淡淡地看著她,“你說傷人,不過就是我說了幾句話罷了,這可比不上這些年你心安理得做過的事。又或者說,”
她輕笑一聲,“這些事只有你能做,我連說都不能說?”
鄧如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然而安庭深並沒有看她,他那雙深邃冷峻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柳容辭的臉,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
“如煙。”
男人低沉且帶著幾分陰沉的聲音響起,“你先出去。”
他的手搭在容辭的腰間,身姿挺拔,盡顯清俊。
鄧如煙閉了閉眼,瞧了瞧容辭手中的資料,低聲說道:“我拿了資料就走。”
容辭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作勢就要撕掉那幾張紙——
“柳容辭。”
男人猛地捏住她的手腕,語氣冷漠至極,“把你手裡的資料給如煙。”
下一秒,紙張被撕裂的聲音瞬間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
鄧如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女人。
還沒等她開口,安庭深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再次傳來:“如煙,我讓你出去。”
那可是戒指的資料……
鄧如煙看著被撕碎後散落在地上的紙張,轉身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
就在下一秒,那隻原本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發力,將她狠狠摔向身後的沙發。
她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雙腿也被男人的膝蓋死死壓制住。
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對你好,看來真的是我犯賤。”
眼前這張平日裡溫和英俊的臉,此刻眯著狹長幽深的眼睛,冷冷地凝視著她。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耳邊突然迴響起剛才鄧如煙說的那些話,緋色的嘴唇漸漸抿得更緊了。
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情緒悄然湧上心頭。
她微微垂下眼簾,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輕聲問道:“我哪裡說錯了?”
她並沒有直視他的面容,只是語氣隨意地繼續說道,“事實不就是如此嗎?你對她難道不是一直念念不忘?她毫無顧忌地讓你幫她尋找婚戒,你心裡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
“柳容辭。”
他鄭重地喊出她的名字,很少這般嚴肅地稱呼她,“我選擇娶你,是因為你聰慧,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而不是讓你在這裡耍只有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