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魏靈韻那張隱隱有著混血特點的面龐,心裡頭不禁泛起一陣雜亂之感。
沒過多久,周南山端著餐盤上來了,餐盤裡放著一大一小兩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他把其中一碗擱在她面前,說道:“沒什麼特別的,吃吧。”
魏靈韻低頭瞧了一眼,隨後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期待問道:“加糖了嗎?”
“加了。”
“噢,那就好。”她實在吃不慣沒加糖的粥。
容辭看著他們倆坐在一起喝粥。
周南山或許是在部隊待的時間太長,坐姿和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大口大口地喝著粥。
而魏靈韻則顯得文雅得多,一勺一勺慢慢地品嚐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化妝團隊抵達現場。
安庭深說過這些事都不用她操心,所有需要準備的物品,包括婚紗,都是早上送過來的。
一切流程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婚紗的尺寸做了細微調整,當容辭換上婚紗走出來時,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時她還沒化妝、做髮型,黑色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間。
她走出來,見大家都不吭聲,便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長髮,以此緩解內心的不安與尷尬,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要是真有問題,現在也來不及改了啊。
周南山原本坐在屋內的沙發上翻閱雜誌,這時抬起頭,看到站在兩米開外、神情略顯侷促的女孩,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藏著一絲不安。
這身婚紗的驚豔效果毋庸置疑。
婚紗中和了她原本清冷的氣質,讓她在典雅端莊之餘,還多了幾分少女的甜美與俏皮。
周南山的手輕輕搭在膝蓋上的雜誌上,微微一笑,說道:“很漂亮,他的眼光不錯。”
容辭不太確定地問道:“你真的覺得好看嗎?”
男人挑了挑眉,反問:“你沒穿給他看過嗎?”
這裡說的“他”自然指的是安庭深。容辭抿了抿唇回答道:“有啊,不過我不記得他當時說什麼了。”
他好像只在意她是否喜歡他挑選的婚紗,並沒有具體評價到底漂不漂亮。
試穿婚紗那次,他們好像還鬧了點小矛盾。
周南山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點了點頭,又一次安慰道:“別再擔心了,真的非常漂亮,比我見過的任何新娘都漂亮。”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紛紛笑著附和:“安太太,這是真的,您是我們見過的新娘裡最漂亮的。”
容辭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可以厚著臉皮讓安庭深誇自己漂亮可愛,但面對其他人還是會覺得不太自在。
就像魏靈韻說的那樣,化妝和做髮型花了兩三個小時。
安庭深抱著她從二樓房間下樓,一直到上車時,周圍似乎響起了不少起鬨聲。
容辭環住男人的脖子,頭和臉一起埋進他的肩膀。
低啞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帶著難以抑制的笑意,那聲音只傳進她一個人的耳中:“安太太,你這是害羞了?”
在平時的任何場合,她都很少露出這般羞澀的神情。
此刻的她,特別嬌羞,盡顯小女人姿態,望向他的眼神,就像一隻軟萌可愛的小貓。
容辭依舊沒有抬頭,小聲說道:“你別跟我說話,周圍人太多了。”
緊接著,她又聽見男人在耳邊輕笑,溫熱的氣息撲來:“你今天就像一塊蛋糕,漂亮又勾人。”
她輕輕抿了抿嘴唇,睫毛在他脖子上微微顫動:“你喜歡吃蛋糕嗎?”
男人的聲音愈發低沉沙啞:“喜歡,尤其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