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容辭的頭髮徹底乾透,安庭深才關掉吹風機,隨手將其扔到了一旁。
隨後,他伸手掀開被子,開口說道:“都已經兩點了,該睡覺了。”
他讓柳容辭穿上自己的衣服,睡在自己的床上。
柳容辭靜靜地看著他那已然恢復平靜的側臉,心中滿是疑惑,卻怎麼也揣測不透他的心思。
柳容辭斟酌著,用柔和且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聲音說道:“我想回醫院……”
“太晚了,而且外面還在下雨呢。”
安庭深一邊把枕頭放回原位,一邊將被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帶著些許痞氣的笑容,“還是說你並不困,想做點別的事情?”
他故意裝作要脫衣服撲上來的樣子,柳容辭見狀,立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迅速縮排了被子裡,甚至連頭都藏了起來。
看到她這般反應,安庭深的心裡竟莫名地覺得她有些可愛。
他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將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她的腦袋,溫柔地說:“好好睡吧。”
說完,他順手關掉了燈,剎那間,房間變得昏暗起來,唯有從走廊透進來的那一絲微弱光線,還讓房間裡留有一點光亮。
柳容辭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男人的剪影慢慢朝著門外走去。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男性氣息,這氣息讓她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竟找到了一絲別樣的熟悉感。臥室的門被安庭深輕輕地帶上了。
午夜兩點,窗外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那銀白色的月光毫無保留地灑進了房間,給屋內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銀邊。
……
安庭深回到車庫,找到了那本相簿,又從酒櫃裡隨手拿了一瓶酒,放在了茶几上。
相簿的封面上是張揚肆意的塗鴉,一看便知是周妙音的手筆。
翻開相簿,裡面大多是記錄著周妙音和柳容辭姐妹情誼的照片。
那時的她們看起來青澀稚嫩許多,相簿裡偶爾還夾雜著幾張穿著校服的照片,根據照片的背景和她們的模樣判斷,應該是高中時期拍攝的。
這些照片裡,她們的笑容燦爛,充滿了青春活力的氣息,彷彿能將人也帶入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如果說柳容辭是天水市公認的名媛,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盡顯優雅與端莊,那麼周妙音則是人們口中的惡女,行事風格與柳容辭截然不同。
很多人都覺得她們能維持多年的深厚友誼,主要是因為柳容辭性格溫和,從不與人爭搶,包容著周妙音的一切。
安庭深倒滿一杯酒,緩緩送到嘴邊,細細品味著,酒香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他的手指隨意地翻動著相簿,突然,目光停留在了一張笑臉照片上。
從照片的背景可以看出,那應該是在畫室拍攝的。
照片裡的周妙音留著整齊的短髮,臉上洋溢著俏皮靈動的氣息,她不知道在和誰打鬧,臉上沾了幾道彩色顏料,還對著鏡頭做了個鬼臉,那活潑的模樣躍然紙上。
安庭深盯著這張照片,一時間,竟產生了一種她在對自己微笑的錯覺。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薄唇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人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迷糊且明顯帶著不悅的低沉男聲:“有話快說!”
凌晨兩點,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
安庭深卻用低沉而又從容不迫的聲音說道:“我準備結婚了。”
姬天賜勉強睜開眼睛,伸手摸索著開啟燈,看了看床頭的時間,有些無奈地抱怨道:“明天早上再說不行嗎?”
“你可是我的好兄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