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深凝視著她的笑容,眼眸微微眯起,薄唇緊抿成一道直線,不過沒流露出太多情緒,只是低聲說了一個字:“走。”
今早,王媽煮了兩碗餃子,端上桌時笑著說道:“這是我昨晚特意包的,用的是太太喜歡的餡料,味道應該錯不了。”
王媽在這兒工作的時間不長,她發現容辭的口味有點挑,而安庭深除了有幾樣忌口的食物,倒沒什麼特別的偏好。
容辭用勺子嚐了一口,抬起頭,微笑著說:“真好吃,王媽手藝真棒。”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安庭深低下頭,慢慢品嚐碗裡的餃子,原本內心的波瀾也漸漸平息。
他沒讓張叔開車,而是自己駕駛,容辭坐在副駕駛座上,顯得安靜又恬淡。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後,安庭深一如既往地紳士,為她開啟車門。
容辭拿起放在膝蓋上的包下了車,反手關上車門,剛要轉身,就被男人一把擁入懷中。
安庭深摟住她的腰,往後退了一步,將她抵在豪華的車身上,讓她處在一個無法輕易逃脫的空間裡,男人的氣息圍繞著她的呼吸,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容辭屏住呼吸,沒有出聲。
直到男人低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語氣平穩,卻讓人難以捉摸:“昨晚的事情,你不開心?”
容辭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嘴角悄然浮現一抹笑意。
昨晚的事,是指他臨時外出,還是指他回來後沒再和她同床共枕呢?
她到底還是有些害羞。
她抿了抿嘴唇,微笑著回應:“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的下顎被男人的手指輕輕抬起,容辭被迫直視他深邃的黑眸,那眼神比以往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彷彿是深不見底的漩渦。
他淡淡地說:“容辭,你心裡明白。”
她沉默了好幾秒。
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神情有些縹緲:“嗯,我明白,不明白的是你。”
容辭抬手移開落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讓男人的手臂放了下來,隨後抬頭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今天穿了高跟鞋,倒是不用踮腳。
她用溫柔的聲音輕聲說道:“我們認識的時間還太短,所以我給你時間,也給我們彼此時間。”
她仰起頭,看著他英俊又溫和的臉龐,眼神清冷,嘴角微微上揚:“好了,我去上班了,不順路的話就不一起走了。”
安庭深站在車旁,身形修長,一隻手插在褲袋裡,目光淡漠地看著她踩著高跟鞋離去的背影。
直到手機震動,他才收回視線。
拿出手機接聽,聲音依舊溫和淡然:“如煙。”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庭……庭深,有……她的訊息了嗎?”
他神色平靜,語氣冷淡地說:“正在調查。”
鄧如煙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裡透著罕見的無力與脆弱:“要是……那我該如何是好?”
認識她這麼多年,她幾乎從未展現過這般脆弱的模樣,哪怕是當年從樓梯上摔下導致手臂骨折,醫生宣告她再也無法成為鋼琴家時,她也未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安庭深面容冷峻,身形高大,隨意地靠在車旁,用毫無波瀾的冷淡語調說道:“答案在你自己那兒,如煙。”
鄧如煙愣了一瞬,低聲苦笑著自嘲:“我懂了。”
選擇是她自己做的,所有問題的答案自然也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片刻之後,他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再度傳來:“有訊息我會通知你,放心,他會給你一個說法。”
男人的語氣平淡,可鄧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