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反手握住妙音的手,語氣輕柔地說:“你沒有別的辦法,要是你哥哥真有什麼不測,你就成了唯一能照顧爸爸的人了。”
她稍微使了點勁,握緊妙音的手,接著安慰道:“不過你哥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周妙音緊緊抱著容辭的手臂,低聲傾訴:“你不知道,”她小聲嘟囔著,“我哥是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心裡明白……車子撞過來的時候,他本可以躲開,可要是那樣就會撞到旁邊的樹,所以他臨時改變了方向。”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所以他承受住了最猛烈的撞擊。
況且他之前的傷還沒好,又中過一槍。
這些事,她根本不敢細想,也沒法想象。
容辭張了張嘴,思索片刻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安慰話語:“你別胡思亂想,”她的聲音溫和,“你是他妹妹,對他來說,保護你做什麼都覺得理所當然。”
周妙音將頭靠在容辭的腰間,閉上雙眼,看起來十分疲憊:“容辭……”
容辭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輕聲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緊接著,她轉頭看向一旁皺著眉、面無表情的魏靈韻,輕聲詢問:“醫生有沒有說手術要做多久?”
“至少要等到晚上。”
此時才剛剛中午。
容辭低頭看著周妙音被血染紅的衣服,還有那不知為何顯得髒兮兮的小臉,低聲說道:“妙音,你這樣子可不行,我帶你回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再回來。”
停頓了一下,她試探著問魏靈韻:“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守一會兒,兩個小時之內我們就回來。”
魏靈韻看了她一眼,又皺著眉瞧了瞧妙音,撇嘴問道:“你要帶她去哪兒?你不是和你老公吵架鬧掰了嗎?反正他現在名義上還是我的丈夫,他親妹妹的話……你帶她去我家住吧,這段時間都能住我那兒。”
“不用了,我帶她回我自己家,她眼睛看不見,在熟悉的地方可能會更安心些。”
容辭微微一笑,“麻煩你了。”
“那行吧,”魏靈韻也沒再勉強,看了一眼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我會一直在這兒守著。”
周妙音扶著容辭的手臂站起身,朝著魏靈韻的方向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嫂嫂,那就麻煩你了。”
魏靈韻看著她,雖然周妙音鞠躬的方向有點偏差,但這聲“嫂嫂”叫得很自然。
她輕咳了兩聲,說道:“你們去吧。”
容辭沒有解釋,妙音和南山還沒進行過正常交流,自然不知道南山和魏靈韻的關係,就直接把魏靈韻當成南山的妻子了。
而且四年前在美國法庭上,魏靈韻一直用的是英文名字。
容辭給段嫣然打了個電話,託她買幾套衣服送到柳家別墅,結束通話電話後便透過手機轉賬支付了買衣服的錢。
“容辭……你和安庭深吵架了嗎?”
一路上,妙音和容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方面是妙音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太過顯眼,另一方面妙音本就生得極為漂亮,回頭率極高。
妙音沒有提及姬天賜,也沒有追問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滿心關切地詢問著。
容辭神色平靜,緩緩說道:“算不上吵架,我正打算離婚。”
仔細想想,這真算不上什麼激烈衝突,他們以前也有過諸多爭執,相較之下,今天的事實在不值一提。
容辭帶著妙音走進電梯,周妙音神色焦急,連忙問道:“是因為我的事嗎……”
“不是。”
容辭察覺到她的擔憂,趕忙打斷,“一段婚姻或是感情走向破裂,無論表面原因是什麼,本質都是這段關係本身就存在問題,和你或者其他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