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安庭深滿臉煩躁,隨手就將手機重重地扔在茶几上,那“砰”的一聲格外刺耳。
緊接著,他不耐煩地鬆了鬆領帶,原本深邃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陰鬱,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他怒視著鄧如煙,聲音冰冷刺骨:“鄧如煙,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別插手我和她之間的事嗎?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她根本就不想和你結婚,”鄧如煙雙眉緊緊皺在一起,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堅定,“而且,楊文誌這件事我是實打實的當事人,我當然有權決定到底要不要起訴,又或者撤訴,這是我的合法權益。”
安庭深聞言,危險地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濃重的陰霾,彷彿醞釀著一場可怕的風暴。
他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冷聲道:“你是當事人?我看你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柳容辭做交易吧!我難道沒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你,她是我認定要娶的女人,誰也別想阻攔!”
“她是你想要的女人,還是因為你一直羨慕甚至嫉妒她?”
鄧如煙精緻的臉龐瞬間變得冷峻,目光直直地盯著安庭深,像是要將他看穿,“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你羨慕的物件,所以你才一心想娶她為妻。為此,你不惜一擲兩個億,不惜向天水市所有的權貴宣告,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你覺得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她冷冷地看著安庭深那英俊卻又冷酷的臉,在她眼中,此刻的他彷彿一尊沒有感情的冰雕,“安庭深,你根本不愛她,她也不適合你,更不想嫁給你。你好好想想,這樣的婚姻,能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意義嗎?”
安庭深穿著一身清雅矜貴的黑色襯衫,搭配筆挺的西裝褲,身形挺拔,氣質不凡。
可此刻,他薄唇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容,帶著無盡的嘲諷。
“鄧如煙,你以為你不嫁給我,我就會隨便找個女人湊合著過一輩子?你也太天真了。”
他輕蔑地嗤笑一聲,眼角眉梢滿是不屑,“我花了這麼多錢,投入這麼多精力去追求一個女人,難道是為了演給你看的?你哪來的這麼大自信,覺得自己能左右我的決定?”
鄧如煙聽到這話,咬緊嘴唇,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顯然被安庭深的話傷到了。
安庭深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徑直走到茶几前,彎腰撿起手機,準備離開。
就在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即將開啟門的那一刻,突然聽到類似書本掉落的聲音。
“她昨晚來找我的時候忘記帶走這個,”鄧如煙的手緊緊抓著床單,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聲音恢復了清冷淡漠,“這次是我多管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下次。”
……
柳容辭下午精心喂爺爺吃完午餐後,便懷著忐忑的心情打車前往終南別墅區,去等安庭深。
她坐在車上,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心裡其實一點兒底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這次安庭深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在心裡默默想著,最好的結果,就是鄧如煙能夠成功說服他,讓他對自己徹底厭惡,從此和自己劃清界限;而最壞的結果,恐怕就是自己在這個城市將再無立足之地,往後的日子會變得異常艱難。
不過,不管怎樣,她堅信安庭深肯定不會再想娶她了。
儘管她知道安庭深別墅的密碼,但她還是選擇安靜地站在門口等待。
回想起那個夜晚,似乎從那時起,安庭深就莫名地輕易選擇了她作為未來的安太太,這一切都讓她覺得那麼不真實。
夜幕漸漸降臨,天色完全變黑,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眼睛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