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她看著沈安沉走遠,正準備上樓,一回頭眼前竟站著喬森,本來她就驚魂未定的,見了喬森忍不住“啊”的大叫一聲,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喬森揉了揉她散亂的頭髮:“怎麼了,我變化很大嗎?你有必要這麼一副見鬼的表情嗎?”
“哎呦,你嚇死我了,怎麼不出點兒聲音呢,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方童怨聲載道。
“我來接Mike一起去泡吧的,他今晚加班了,真的沒想到會碰上你。”喬森猶豫了一下,故作輕鬆的接著說:“剛才和你說話的是沈安沉吧?你們……”
方童看出喬森想問些什麼,喬森和沈安沉不是朋友,但都在相同的圈子裡,即使沒有過什麼接觸,但至少也是點頭之交。方童靦腆的抓抓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上下級,平時沒什麼交集的。”
喬森看看方童手裡抱著的保溫杯,這個他認識的,那時他們愛得濃烈,他到日本出差期間每天都想著自己的戀人,這是他在櫃檯裡精心為方童挑選的,是俏皮的粉紅色,喬森覺得,簡直是為他的寶貝兒量身定做的。他還記得方童開啟包裝時的欣喜,也記得她激動得跳起來吻他。
三分鐘前他看著沈安沉從車子裡拿出保溫杯時心裡緊了緊,他覺得自己不是嫉妒,頂多算是沮喪,但真的絕不屬於愉快的心情體驗。“童童,你太單純,容易相信別人,又容易傷害自己,我很擔心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不是啦,我挺強大的,在瑞克萊我都是罩著別人的。”方童屈肘在喬森面前秀了秀臂上的肌肉,她感到現在與喬森的交流是如此的隨意舒服,真的就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或是同甘共苦的兄長。
喬森捏了捏她的小胳膊,笑道:“那就好了,以後我挨欺負了也來找你,你也要罩著我。”
方童目送喬森上了車,匆忙回十樓找程凱,程凱在辦公室裡徘徊,一見方童回來就問:“怎麼樣了,他沒跟你發火吧?”
“沒事了,擺平了,哎呦我的天,我都快死了。”方童端起桌子上程凱的水杯,一口接一口的喝。
程凱詭異的擠擠眼,神秘兮兮的湊過來:“童童,有句話我說了你別急啊,你看咱們沈總,是不是,是不是對你有點兒那個意思啊?”
方童急不可耐的把嘴裡的水噴出來,都灑在了程凱身上:“拉倒吧,反正我也不餓了,趕快把剛才那二百塊錢掏出來,咱倆瓜分了。”
晚上方童躺在床上,仔細咂摸程凱說的話,想著想著,連她自己都有點兒當真了。他知道了應聘的黑幕卻不追究,他聽到放肆的言論而不發怒,甚至他看自己的眼神裡,如果較真的尋味,是有些寵溺的。交往也就是那麼幾次,交談也就是那麼幾句,方童覺得一定是生理期的雌激素氾濫,盲目的自作多情才會讓自己有這麼荒謬的錯覺。
她靜下心來過日子,瑞克萊給的薪水不錯,回家看父母時可以給他們買一些奢侈的補養品了,海參啊,蛋白粉啊,還有她爸爸喜歡的歷史書,她也咬牙花大價錢買了一整套。他們還不知道方童和喬森分手的事,只是對於喬森已經很久不去拜訪他們感到困惑,方童撒謊說喬森回德國處理家庭內部事務了,過個一年半載的才能回來,她父母就急眼了,催著方童到德國跟喬森相聚。她媽媽說:“這麼帥的女婿放在地球對面我可不放心,感情最怕淡著了,就連我和你爸也這樣,分開一年連名字都能忘了。”
方童頭一次覺得她媽媽說的話是這麼有道理,她和喬森分開半年多了,屋子裡與喬森有關的東西在不斷減少,曾經方童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跳開喬森的影子獨自生活,但現在看來,卻未必如此。喬森買給她的化妝品都用完了,喬森留在膝上型電腦裡的遊戲記錄也隨著系統崩盤重置而消失了,就連發生在這間房子裡的那些美好回憶都開始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