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道,鐵器曾經乃是國營作坊,而趙家就是背靠國營而發家,其背後自然有不少勢力,並不願意讓朝廷成立商部。
樊三明冷笑道:“朝廷若想收割我等,根本無需哄騙,只需提高賦稅即可,諸位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更別說讓諸位奉公守法就是哄騙爾等,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一眾鉅商不由臉色難堪,樊三明的話雖然刻薄,但卻是真正的大實話,以商賈的低下的地位,他們面對朝廷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就連趙掌櫃也臉色一僵,無話可說。
樊三明繼續道:“諸位都是商界大才,可以將宋商和商部當成一樁生意,我等投入的則是自己的名聲和少賺一些黑心錢,而收穫的則是商界的未來,改變商人的地位,讓商家從此昂首挺胸,諸位認為這樁生意是否能做!”
“生意?”
一眾商賈不由眼睛一亮,如果按照生意的角度上,這的確是一門絕佳的生意,他們所投入的是少量的錢財,收穫的將是地位的改變,身家性命的保障,這些可是多少錢財也買不來的。
樊三明繼續道:“而且東家曾言,這種生意千載難逢,我等只有一次機會,縱觀歷朝歷代,皆對商賈嚴厲打壓,而唯獨大宋商稅佔據了六成,讓改變商家地位有了契機,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商賈至少需要再等上千年。”
“千載難逢?”
一眾商賈微微一嘆,商家能夠出彩的並不多,最有名的莫過於春秋范蠡,最終落得歸隱,秦朝的呂不韋不得善終,漢朝的桑弘羊不過是曇花一現。
算算時間,從最近的桑弘羊來算,的確是已經過了千年之久,終於讓商家等到了一次機會。錯過這次機會,難道商賈還要再等千年?
“不!我們不能再等千年,這千年來商賈的悽慘處境觸目驚心,我等商賈不能再過這種日子。”出乎意料的是,孫羊正店的孫掌櫃憤然道。
曾經孫羊正店為大宋最頂尖的商鋪,他曾經也風光無限,而如今豬肉興起,孫羊正店一落千丈,更讓孫掌櫃體會到人情冷暖,認識到商賈最底層的處境,自然對變法商家格外的上心。
鐵行趙掌櫃心中不服道:“樊兄口口聲聲說要成為宋商,要知道藥商也是商賈,不知道樊兄如何變法藥商?”
一眾商賈瞬間將目光聚集在樊三明身上,既然樊三明口口聲聲說要變法商家,成為新宋商,如果單單空喊口號,自己卻不付出行動,又怎能讓人心服。
更有商賈心中冷笑,樊三明說白了也僅僅是依附於醫家的商賈,如何能夠決定醫家之事,趙掌櫃此言可以說正中樊三明的軟肋。
然而樊三明卻不慌不忙道:“藥物作為大宋百姓生活必須之物,其需要更加的嚴格,醫家決定所有的藥價不得高於進貨價的三成,以用來惠及更多的病人,不知這個訊息諸位滿意否!”
“最高三成利潤!”一眾商賈一片譁然,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醫家竟然只要區區三成利潤,要知道在以往的商業行為中,五成的利潤已經被商賈所嫌棄。
趙掌櫃冷笑道:“樊兄能夠代表醫家?”
樊三明傲然道:“樊某已經得到東家的全權授權,而且藥價不得暴利,更加符合醫家懸壺濟世的理念。”
趙掌櫃頓時愕然,他沒有想到樊三明竟然如此受範正信任,如此信任一個商賈,這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一件事情。
“醫家大興,實至名歸!”
一眾商賈嘆息道,醫家的生意是所有商賈最羨慕的生意,不用搞價,而且要多少給多少,甚至有時候你還要求著給醫者錢。
如果放在商賈身上,這樣的生意定然會日進斗金,暴利至極,然而如此暴利之下,醫家卻主動限制利潤,最高三成的利潤,那豈不是說還有更加微薄的利潤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