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見狀,立即解釋道:“範太丞有所不知,這一次的水災提前通知,很多百姓都有所準備,所以在衣物上並不能看出太大的差別。然而卻能從臉色上看出一二。”
範正這才側目望去,這才發現不少災民臉色紅潤,顯然並非營養不良的情況。
“這是?”範正大為不解道。
宋江無奈道:“這是鄆城的當地百姓?”
“他們不是有家麼?而且並未受災?”範正眉頭緊皺道。
宋江無奈一嘆。
範正頓時瞭然於心,貪小便宜,乃是普通百姓共有的弱點。
宋江掀開粥蓋,指著熱氣騰騰的粥鍋道:“朝廷關於賑災放粥有著明確的命令,筷子浮起,人頭落地,而鄆城百姓雖然沒有受災,但是也大多都不富裕,吃了賑災糧食一口,就能為家中省下一口。”
範正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當下起身朗聲道:“諸位鄆城的父老鄉親們,在下乃是邪醫範正,請聽我一言!”
範正為了讓百姓信服,直接爆出了自己邪醫範正的外號。
“邪醫範正!”
一眾百姓紛紛抬頭,邪醫範正的名聲本就在民間很響亮,再加上邪醫範正剛剛找到了治療瘧疾的醫方,解救鄆城百姓於水火之中,更是在民間名聲正隆。
範正繼續道:“如今因為鄆城疫情,災民糧食不足,請所有鄆城本地的百姓莫要再吃救濟粥,範某在此拜謝了!”
災民群中,不少本地百姓臉色陷入了羞愧。
“爾等可曾聽到範太丞所言,鄆城百姓速速離去,若是讓本官查實,定然嚴懲不貸。”鄆城縣令立即高聲喝道。
宋江則是趁機道:“範太丞乃是醫治瘟疫的神醫,讓我鄆城百姓得以存活,諸位莫要辜負範太丞的期望。”
隨著在鄆城縣令和宋江的一唱一和之下,當下有一些鄆城百姓臉色羞愧的離開隊伍。
看著有人離開,範正也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宋江卻搖頭道:“範太丞莫要高興太早,主動離開的鄆城百姓恐怕只有一小部分,如今鄆城的糧食依舊不夠支撐太久。”
範正想了想道:“那就立即前往外地調糧來!”
鄆城縣令苦澀道:“縣令大人有所不知,鄆城如今瘟疫餘毒未了,很多商賈對鄆城避之不及,再說因為水災,周圍的糧食早已經被動用,就是想要運糧,短時間內,恐怕也難以辦到。”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區分出鄆城本地人和災民!”範正凝重道。
鄆城縣令和宋江鄭重點頭,然而二人卻知道這根本區分不出來,災民也是鄆城附近的,口音極為相似,再加上也沒有畫像之類的,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災民,他們還能不賑災?
“聽聞範太丞素來有急方,還請出良方讓鄆城渡過此難關。”鄆城縣令恭維道,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範正的邪方之上。
範正想了想道:“按照醫家理念,只要找到病源就能迎刃而解,而如今真正的病源本地並非災民也來吃粥,重點就是災民和粥,既然我們不能分辨出災民,那就只能將解決的方法寄託在粥上。”
宋江心中一動道:“範太丞的意思是將粥弄稀一些,這樣還可以多堅持一段時間。”
鄆城縣令嚇了一跳道:“筷子浮起,人頭落地,若是讓朝廷查出我等的粥很稀,那豈不是殺頭之罪。”
鄆城縣令萬萬不敢擔這個責任,哪怕他寧願讓災民斷糧,也不願意揹負這殺頭罪名。
宋江附和道:“不錯,且不說朝廷會不會怪罪。就算將粥弄稀也多撐不了幾天,而且原本都是稠粥,突然變稀,災民恐怕會心生不滿,極有可能生變。”
“如今乃是特殊情況,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