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傢俱。
那孟府的宅子是皇上賞賜,原本是犯了事的王爺府邸,自然是房屋數間,把每個屋子都填滿需要多少傢俱?想當初侯府派人浩浩蕩蕩把傢俱抬過去,光是搬運就花了半日,可見數量之多花費不菲。
侯夫人拿出一整套黃金鑲翡翠的頭面給晚暇壓了箱底,別小看這套首飾,可是侯夫人當年的陪嫁,她一直沒捨得戴幾次。若是拿到外面去估估價,每個幾千兩乾脆就不夠使。
老太君是一成不變,孫子娶妻掏一萬,孫女嫁人陪送五千。i^當時晚暇的婚事可是辦得風風光光,著實讓眾人津津樂道了一陣子。
眼下公中和老太君那份不會變,關鍵是三老爺捨得出多少銀子。三太太心裡明白,三老爺一味吃喝玩樂,全靠那點子俸祿和年底鋪子裡的分紅,手裡沒有多少銀子。況且宜凌的婚事還八字沒一撇,他總要留些後手。房貴妾打理內院這麼多年,手裡肯定有些銀子,她也捨得往出拿。不過再怎麼捨得,她還能比得上侯爺和侯夫人的手筆?
去年二房的美瑕嫁人,二太太覺得自個的女兒好歹是嫡出,自然不肯在陪嫁上輸給晚暇。她是卯足了勁撒銀子,鬧得拉了饑荒,最後還是宜浩掏了腰包填補進去,才算是把事情辦圓滿了。
三老爺不爭氣,又沒有能依靠的成年兒子,這婚事怕是要難辦。本來陪嫁這事都是量力而行,可偏生眾人的眼睛都盯在這上面。三老爺沒太大本事,卻極其要面子。
三太太知道這事不是個美差,不過心裡卻有分寸,並不見半點發愁。
侯夫人見到她淡淡的模樣,不由得提醒道:“你沒辦過這樣的事,不知道這裡面有不少說道。姑娘的陪嫁在禮單上寫得不那麼詳細,例如這插畫的屏風,單單這五個字就能想象出上百種屏風可這價錢也是高低不同。”
“多謝大嫂點撥!”三太太自然能聽出侯夫人話裡的好意,“我們房裡的事大嫂都清楚,雖說眼下我管家可這賬目還沒弄清楚,到現在都沒看見幾個銀子。我是彩瑕的嫡母,這會兒若是打點得不周全,指不定生出什麼謠言來。這事不好辦,這些日子少不了過來討大嫂的主意。我也不敢自個拿主意,一切都要給老爺商量。”
“讓你打理內院,又不把實權交割出來,這個房妹妹……唉,都是老三平日裡縱的,也是你脾氣好不言語。”侯夫人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三太太輕撫著肚子,說道:“眼下我只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等房妹妹病好了就不再操這個閒心。原本看著大嫂打理侯府上下挺輕鬆,可這幾日我才體會到其中的辛苦。看來我是能力有限,實在是沒有治家的才學。”
“還提什麼才學,讓旁人聽見了笑話咱們。每日裡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妹妹是個風雅之人,自然是對這些不屑。”侯夫人笑著回道,三太太不著痕跡的奉承讓她很受用,“妹妹只管拿出當家太太的氣派,指望房妹妹怕是……況且她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該讓她好生休養休養了。”
三太太心知肚明侯夫人這“怕是”後面是什麼,房貴妾的身子是好不了了,養好了也不能操心勞力。眾人心裡都明白,只瞞著房貴妾一個人罷了。
妯娌二人又說了一陣子的話,有管事媳婦進來回事,三太太便起身告退了。
下晚,躺在床上無事,侯夫人把自個跟三太太的談話粗略學了學。侯夫人正值葵水來了小腹墜脹,侯爺摟著她正輕輕的按摩她的肚子。
侯爺聽見她的話眉頭輕鎖地回道:“她們三房亂七八糟的事太多,你別跟著操心,累著了我心疼!況且三弟妹……算了,你就是心善。”
“你不說我也知道,三弟妹性子是柔弱,可畢竟不是個缺心眼的女人。這些年她心灰意冷才退到角落裡,如今心裡有了盼望,自然會有算計。只要她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