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見自己的話起了一些作用,接著說道:“逸浚已經七歲,他的腿常年不走路,腿上的肉多少都有些萎縮,情況怕是越來越嚴重。我認為要讓他堅持走路鍛鍊,即便不能好轉也不至於惡化。平日裡我翻看了不少醫術,逸浚的毛病下生的時候不算重,就是不知道這些年惡化成什麼樣子。應該找個大夫瞧瞧,然後想辦法治治,不能讓他的腿徹底廢了啊!”
“這些年也陸陸續續看過一些大夫,說得都是要堅持鍛鍊、按摩之類的話。可是沒什麼太大的效果,而且逸浚不喜歡人碰他的腿。大夫按摩他不讓,有時候疼得哭喊也著實讓人心疼,後來索性就不治了。”侯夫人黯然的說著。
若溪聞言“撲通”一聲跪下,嚴肅的說道:“太太,我知道眼下多少雙眼睛盯著臨風居,恨不得見到我的笑話。正如您所言,我這個繼母做出十二分還有人下蛆!既然如此我索性就賭一把,贏了,還您一個不一樣的孫子;輸了,我情願背上苛待逸浚的罪名!到時候我願意跪在太太跟前受罰,不會有半點怨言!”
侯夫人聽了看著她,眼中有猶豫、掙扎,還有一絲期待。
半晌,她方問道:“你進門這幾日,深得我和老太君的喜歡,宜宣對你呵護有加,你為什麼非要冒險?”
“我曾是那孩子的姨母,現在是他的嫡母!”若溪眼中也轉著淚水,腦子裡浮現出逸浚倔強中帶著受傷的表情,柳煙託孤時的殷殷乞求。
侯夫人聽罷臉上動容,她扶起若溪說道:“好!你放手去做吧!老太君那裡有我去周全,只要別傷了逸浚就成!”
“多謝太太的信任!您放心,一定會讓大家看見不一樣的逸浚!”若溪信心滿滿的說著。
侯夫人見狀心中暗自點頭,看樣子柳煙沒有選錯人,若溪倒是把兩個孩子當成己出一般看待。逸浚生下來就殘疾,小小年紀又沒了母親,不過能有若溪這樣的繼母疼愛也算是有些福氣。雖說她這個祖母和老太君都疼惜他,可她們能護他到幾時?有朝一日駕鶴西遊,還是要落到繼母手裡。父親和繼母又能護他到何時,最後還要靠他自己!這也是她答應若溪的原因,雖然希望不大總比眼下沒有希望的好!
若溪見婆婆答應自己,心裡十分高興,去老太君那邊請安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老太君並沒有問起逸浚的事,這倒讓若溪心中納罕不已。
離了安福居,若溪迫不及待回了臨風居,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制定逸浚的康復計劃,包括心理和生理兩方面。首先要從生理下手,只有讓他能自如行走才能幫助他剋夫自卑的心理。
“寫什麼呢?”林宜宣突然進來嚇了她一跳。
她瞧瞧時辰問道:“這還沒到晌午你怎麼回來了?”
“我走了之後母親沒再說你吧?”他覷著若溪的臉色問著,語氣中有隱藏不住的擔憂。
她聞言心中一暖,原來他是擔心自己特意回來瞧瞧的。
“太太不是個不通情理之人。”她看著宜宣笑著,“婆媳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即便是再和睦也怕你在中間摻和。今個兒得虧你反應快閃了,若是再幫襯我一句,太太就會真惱了。往後太太再罵我,你只罵得更歡就算是解圍了!”
宜宣聽罷深深的瞧了她一眼,眉眼間全是疼惜的味道。若溪是個很獨立,很有主見的女人,她處理婆媳關係這般得心應手讓宜宣感覺有些驚訝,又有些心疼。她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學會了揣度人心,小小年紀才有如此胸襟。
他把若溪寫得紙拿起來瞧,“治療計劃”這個標題很醒目。下面詳細寫出了治療計劃的目的、過程、預期達到的效果,還附帶一個表格,裡面是逸浚的作息時間表。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不由得細細看了幾遍,心中暗自叫好。若是把這個計劃借鑑到做生意中會怎麼樣呢?尤其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