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貴妾,心底湧上一分遺憾,一分不甘,還有一分淡淡的哀愁。
他細細打量若影,肌膚似雪眉眼含春是個標緻的美人,若非要拼命找勉強可以看出她的嘴巴和若溪稍微有些相似。看來她們姐妹都是更像自己的姨娘,不知道脾氣屬性可否相似。
若影感覺到他死死的盯著自己打量,越發的臉頰發燙,渾身不自在卻又有些欣喜。旁邊的丫頭一個個都是人精,見到此情此景都悄悄退下,屋子裡的氣氛突然尷尬起來。
“把頭上的鳳冠摘了吧,怪重的!”他沒話找話得說著。
若影紅著臉點點頭,摘下鳳冠覺得頭上立馬輕快了不少。
宜浩一扭頭瞧見旁邊放著一張琴,眼前頓時浮現出一些片段。那日在竹林彈琴的是她,可惜吹簫的不是自己;那日在劉府吹簫的是自己,可惜彈琴的又換成他人。兩個人總是在相遇時擦身而過,緣分真是一種玄妙的東西。
他站起來走過去,伸手輕輕撥弄琴絃,那張淡定柔和中透著幾分堅毅的臉在眼前閃過。美人他常見,卻都如過眼雲煙無法在他心裡留下半點痕跡。只有她,似乎有一種能抓住人心的魔力,越不見那張臉就越記得清晰。翠綠的竹林,皚皚白雪,素手調琴低聲輕吟,那婉轉中帶著淡淡哀傷的聲音就在耳邊迴盪。
“爺若是喜歡聽琴婢妾就彈一曲。”若影見狀紅著臉湊過去說道。
他眼神一閃隨即點點頭,若影見了心中大喜,忙進淨室裡面淨手方準備彈琴。
宜浩就坐在椅子上,瞧著她一身粉紅的坐在自己對面,那日若溪也是穿粉紅吧。明明是同一種顏色,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卻有不同的效果,一個像明豔的桃花雖美卻略帶俗氣,一個似空靈的睡蓮雖安靜卻讓人怦然心動。
看著若影纖纖細指緩緩撥弄琴絃,兩個人影慢慢重合又分離,他心裡湧上一股輕愁。宜浩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聽不清若影到底在彈什麼,耳邊都是那首《相見歡》。剪不斷,理還亂,竟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
一壺酒很快便見了底,他抬起醉眼看到眼前的若影的輪廓模糊起來,那張日夜思念的臉竟越來越清晰。
他趔趄著站起來,只覺得頭重腳輕意識有些混亂。
“爺,你喝醉了。”一雙柔荑扶住他的胳膊,嬌媚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羞澀。
他眨眨眼睛,突然伸出手捧起若影的臉頰,細細端詳喃喃自語道:“那日你便是一身粉紅,彈得曲子好聽卻讓人心碎。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你如此的悲傷?我真想用手拂去你眉間的哀愁,真想擁你入懷好生安慰。現在你竟然活生生就在我面前,這一定是做夢!做夢也好,求老天別讓我這麼快醒過來!”說罷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爺~”若影被他炙熱的眼神,動情的話語深深的打動。一切的不安、緊張全部消失,只有悸動、幸福。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壯的心跳,眼中有熱淚在打轉。幸福來得太突然,太輕易,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儘管被他緊擁在懷,卻不能確定能不能抓緊他!
她對林宜浩一見鍾情,抓住一線希望便豁出性命去爭取,想著自己能陪在他身邊這一輩子便足矣!論家世,論人品,她嫁得男人都拿得出手。雖說只是個貴妾,卻足以讓她在韓府抬頭挺胸走路。讓她沒想到的事,林宜浩竟然喜歡自己,這真是天大的驚喜!
“你可知道我的心意?原本我想娶你做妻,可惜……”他憐愛的摩挲著若影的後背,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若影聞言感動不已,帶著哭腔回道:“婢妾能侍候爺一場就是婢妾的福分!聽了爺今晚的這番話,婢妾就是登時便死了也是心滿意足……”
“不許胡說,夢裡也不可以!”他打斷若影的話,嘴巴欺下來噙住她的紅唇。
既然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