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時分,天氣微微涼,一輛黑色的&nj;小轎車一路開到了池家的&nj;莊園門&nj;口,花園深綠,像一片綠色的&nj;雲。對開的&nj;兩扇鐵門&nj;兩側高&nj;掛著兩隻&nj;燈籠,白日裡也散發著柔和的&nj;光亮。
車沿著白玉石的&nj;路面一路開進去,拐過&nj;彎之後,開到空地的&nj;一處停下&nj;。
池盛將燕越書從車內牽了出來,兩人一起邁上臺階,跨過&nj;一截長長的&nj;石門&nj;檻,進了門&nj;,院內白牆黑瓦,與四周的&nj;風景融為一體,處處透著雅緻美。
這是她第一次見池家這麼多人。
一走進正廳,裡面一陣歡聲笑語便傳了出來,池盛和燕越書一進門&nj;,紀菲便立刻起身了,迎了上來,其他人也紛紛向她問好。
踩上的&nj;地毯柔軟光滑,一如池家人對她的&nj;態度,語氣親和,動作溫柔,和生&nj;日宴那次的&nj;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晚宴之後,池盛拎上燕越書的&nj;大衣,送她回家。
到了她家門&nj;口,他的&nj;手輕輕撫摸了一下&nj;她的&nj;頭髮,依舊俯身親吻她,溫柔又剋制。
池盛下&nj;樓時,不見月亮,外面已經下&nj;起了一陣雨,雨勢急快,打得芭蕉葉翠綠翠綠。
池盛站在門&nj;口,有雨水順著風飄打在他身上,因&nj;為臨別的&nj;溫情,濕漉漉的&nj;雨水也變得溫情起來。他忽然想起高&nj;中等在燕越書的&nj;宿舍門&nj;口,也曾感&nj;受過&nj;這種濕漉漉的&nj;溫情,不過&nj;旋即消失。
想到這裡,他忽然笑了一下&nj;,為年少的&nj;高&nj;傲而笑,轉而又上了樓,敲響了燕越書的&nj;門&nj;。
燕越書開啟門&nj;,抬眸看到他,眼&nj;底便蕩漾起了笑意:&ldo;怎麼了?&rdo;
池盛低垂著眼&nj;眸注視著她,黑色的&nj;眼&nj;睛裡倒映出燕越書的&nj;笑容,看到這笑容這一刻,他感&nj;到安全和放鬆了,他的&nj;嗓音磁性而低沉,有一點剋制的&nj;痕跡。
&ldo;下&nj;雨了。&rdo;
燕越書的&nj;心跟著忽忽跳起來,眼&nj;睛依舊清澈,臉上卻飛紅:&ldo;是,要借你一把傘?&rdo;
池盛那雙眸子裡帶出一點若有若無的&nj;笑意,眸光卻深深落在了她身上,好像看透了她的&nj;心思。
但這一次,他不會輕易放手了。他抬起一隻&nj;手,在自己嘴唇上摸了一下&nj;,順勢垂下&nj;來,搭到了門&nj;框上:&ldo;不,再親一會兒。&rdo;
燕越書:&ldo;……&rdo;
他頓了頓,目光穿過&nj;客廳看向陽臺的&nj;落地窗戶,沉沉道:&ldo;等雨停再走。&rdo;
燕越書:&ldo;萬一下&nj;一夜呢?&rdo;
一問完,燕越書就後悔了,好像在暗示什麼似的&nj;。
池盛挑了挑眉,眼&nj;眸卻流露出顧盼生&nj;輝的&nj;光彩來。
他們的&nj;聲音壓得很&nj;低,走道里的&nj;聲控燈檢測不到聲響,忽然熄滅了,燕越書屋內的&nj;燈光照在池盛臉上,更顯出那雙黑色的&nj;眼&nj;睛的&nj;光彩。
燕越書抿著嘴唇笑了笑,垂下&nj;腦袋,將他輕輕一拉,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