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多出許多枉死者和窮人,國家也得不到什麼。我不希望兒子增加我的罪孽,但又知道激情中的兒子肯定聽不進我的勸告,說不定衝動之餘還會聽從上級的教導,來個大義滅親。一旦他對我大義滅親,我們家的災難就由個人變成家族的了。滅了我,兒子也風光不了多久。政治上從來沒有常勝將軍。如果出了常勝將軍,那這人要麼是沒有原則的不倒翁,要麼是沒有人情味的獨裁者。我不希望兒子變成沒原則和沒人性的人,就以老軍人的身份說軍隊也已不乾淨了,要想平步青雲,只有走後門。說我們的總統還沒得志時,曾私下跟我說最害怕提前衰老,因為一衰老,就什麼也享受不了了,但永葆青春的藥,只有靜國才有那麼點。恰好我有幾個部下早年移民到了靜國,如今正做著大小不一的老闆。兒子相信了我,跟我來了。可實際上,天下哪有那種藥?我真正的目的是騙他到靜國後,利用一些熟人的關係,先找一份工幹著再說,哪怕是工資較低又沒有福利保障,也強過跟著去打那沒什麼好結果的仗。”
嫻姑點頭說她也有相同的憂慮,甚至是怨恨,說:
“跟你相持半個月後,我們總統不想再耗下去,調了我先生到西線去,果然給賺得了幾次勝仗,成了少將師長。接著就停戰了。因為讀過大學,有點口才又聽話,我先生一轉業就進了內政部當處長,沒多久成了外交部副部長。還恨著你們向盟總統的我國總統睦倫要我先生多去聯絡點鄰國來對付你們的國家,但可能打過仗的人更熱愛和平,我先生私底下跟總統說遠親不如近鄰,不如和好算了,大家都得安寧。還在氣頭上的總統訓了我先生一通,我先生表面上聽從,暗地裡還是想不通,就開始消極起來,於是就在一次度假時離奇地翻了車。調查結果說是車被敵國的恐怖分子做了手腳,而且還真的槍斃了幾個抓來的安國特務。我先生死後倒還保留著英雄待遇,但開追悼會那天,總統沒來,只派了個內政部長來,部長也只是例行公事後就匆匆離開了。此後,就算是過年過節,也不見幾個來慰問的影子。我卻老是夢見先生幽怨地來找我,那樣子真象是有著天大的冤屈。我越來越懷疑我先生是被政府暗殺的,但孤女寡母的,我們能去哪裡查?
“新總統政變上臺後,政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又跟你們安國成了兄弟。以前的官員又退居二線或回家做平民了。我先生被劃成了前總統的人,我去說我先生是被前政府暗殺的,卻又找不出有力的證據。去了幾次後,有關部門乾脆把我當成了無理取鬧的精神病人。我一進去,辦公室裡突然就空空如也了。
“最糟的是我們的經濟越來越不景氣。我年紀大了,倒無所謂,但我女兒還年輕,又已大學畢業,總得有個好點的工作吧。但我們寧國,要是沒過硬的關係,根本不可能找到有點發展前途的工作。
“為了女兒的前途,我只得厚著臉皮去找我先生的一個老部下。這老部下當年因作戰有勇有謀,被我先生從排長一路提成了團長,後來離開了部隊,去做了生意,成了老闆。靠著錢的疏通,改朝換代後也沒被格外,還成了人力資源部部長。當年他也沒少到我家來噌飯,常常嫂子前嫂子後地稱呼我。但世事真如過來人說的,平時沒事時,常見熟人拍著胸口說有事儘管去找,決沒二話,一旦有急事,所有的熟人都不見或不認識了。那老部下倒沒躲避我,只跟我大吐口水,說新總統上臺後,鑑於以往政府的腐敗,不能再徇私,得公事公辦,否則就會再激起百姓的不滿。又為難地說作為老部下,照理該關照老上級老英雄的後人,但新總統一直把老總統的人當成一種威脅,他不敢觸怒新派的官員們。後來,他礙不下情面,託另外的熟人安排我女兒到一間小酒店裡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