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陳年這塊兒,周圍跟消了音,不見討論。
陳麗萍詢問情況。
周烈惡人先告狀,裝的人模狗樣:「陳年不跟我討論,問他單詞,他也不教。」
陳麗萍沒察覺到他眼底的惡劣,還真信了,看向陳年:「陳年,既然他有心學,你就教兩句。」
陳年臉色鐵青,素來對凡事都漠不關心,眼下卻忍的心口都要炸。
垂著頭,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音節:「嗯。」
小組討論完,把難點突破,這節課知識點就差不多完了,陳麗萍領著他們做練習。
周烈終於消停,垂眸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平時覺得過得飛快,今天這節,只覺得度課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為了忍住跟周烈動手的衝動,陳年下課鈴一響就往外走,出去緩和情緒。
背對著周烈出座位時,卻被他伸腿攔了一下。
陳年喉結滾一下,嗓音啞的像要吃人:「滾開。」
周烈挪開腿,按著他的背推了一把:「你他媽擠著我了。」
陳年半句話不欲跟他多說,三兩步出了教室。
廣播裡課間操的音樂隨即響起。
所有人都下去站隊。
做完課間操才解散,自由活動。
陳年去了趟洗手間,涼水一衝,情緒稍緩,回教室。
走至教學樓下,卻聽到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
四下一打量,對上不少偷偷看過來的目光,彷彿他身上有什麼異常之處。
陳年心頭一動,電光火石之間,腦海里閃過下課時周烈推他的動作。
他往後背摸去。
摸到一張紙。
上面四個狗爬字——我是傻逼。
周烈的手筆。
報的是他上課那兩字之仇。
第 16 章
陳麗萍跟老張一個辦公室,一下課就納悶的問起座位這事。
老張這才知道,周烈私自調了座位。
當時回教室回的那麼利落,敢情打的是這主意。
老張推了推眼鏡,也不備課了,起身去教室。
陳年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這事,老張進了教室。
已經快要上課,這會兒所有人都回了座位,周烈就坐在陳年旁邊,湊到陳年旁邊在說什麼,臉上的笑意渾的很。
老張打眼就瞧見了,站在門口一喊:「周烈,你跟我出來。」
這麼快就來了。
嘖。
周烈停止跟陳年挑刺,晃晃悠悠的出了教室。
老張瞥他一眼,面上依舊不見半點生氣:「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
「知道。」
「老話說得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今天的所作所為,你自己怎麼看?」
「別他媽跟我拽文嚼字。」周烈掏了掏耳朵:「我又不是什麼君子,我就一小人。」
「況且,我只答應你不跟陳年坐,也沒答應別人,別的課跟誰坐,那是我的自由。」
周烈鑽文字漏洞,自以為跟老張玩了一手文字遊戲。
結果聽完這話老張樂了,老狐狸似的盯住周烈:「說話算話?只要我在你就不跟陳年坐?」
周烈看著老張面上的笑,一時之間不知道老張打得什麼主意,沒應聲。
老張卻已經不再多說:「你先回教室。」
周烈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
等上課鈴響,老張抱著教材備課本招呼他回座位,又在他座位旁邊坐下,周烈這才意識到老張這是擺了他一道。
偏他前腳剛當了小人,這會兒再接連說話不算話,面兒上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