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小腿上生生的捱了一腳,鑽心的痛,忍不住回頭衝著陳桐大聲喝斥:“它只是不認識我,你為什麼踢它?”
陳桐給沈淮嚇住,陳丹也為突發的變故不知所措。
沈淮也知道陳桐剛才情急出腳是怕狗咬了他,只是這一刻他再抑不住心裡的情緒,蹲下來將陷入迷茫中的金子抱住,無法控制的無聲痛哭起來……
金子給沈淮抱住的瞬間,還想掙扎,突然又覺得這樣的摟抱是那麼的熟悉,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人臉頰上大顆落下的淚水,雖然迷茫,還是湊過頭去伸舌頭在他臉上舔了兩下,鹹鹹的淚水沒什麼好吃的,便沒有掙扎著躲開,而是沉浸在這熟悉的摟抱裡。
陳丹的警惕跟戒防,沈淮不會怪她,也覺得她是應該的,知道她是潔身自好的一個好女人,沈淮也控制著不過分唐突的去接近小黎跟陳丹。只是越理智的剋制,那種親人就在眼前而不能相認的複雜情緒就壓抑得越厲害,竟然不經意間就這麼崩潰掉。
金子還是認得自己!沈淮心情激動的想著,眼淚更是止不住,刷刷的下落,糊了滿臉。
陳丹、陳桐姐弟都傻在那裡,沈淮天黑前將“黃臉貓”王剛震住時是何等的威風,哪裡想到他會抱著一隻“陌生”的狗失聲痛哭成這樣子。好在是夜裡,還不算是形象全毀,但也將陳丹姐弟倆嚇住了,不知所措。
“哥?”院門裡突然傳來怯生生的一聲喊。
“哦,是我們。”聽著小黎在院子裡喊,陳桐以為是喊他,這時才回過神來,回應道。
也是小黎的這聲怯喊,彷彿靈魂裡傳來一記空靈的響聲,叫沈淮失控的情感驚醒過來,轉頭看去,院子裡的大燈亮了起來,燈光打在小黎那張清瘦白皙的臉上,看得出她眼睛似滿是迷茫以及掩飾不住的失落:難道是小黎也聽到他剛才情不自禁喚金子所吹的口哨?
金子有八個月大了,有著漂亮的皮毛,像淺金色的緞子似的,長有沈淮膝蓋那麼高,擺著尾巴,衝著站在院門裡的小黎低吠了聲音,似乎在告訴她:他就是哥哥啊。
小黎站在亮處,看不到沈淮臉上的淚水,看著陳丹、陳桐以及之前曾在市鋼廠幫過她們的沈秘書站在路口上,只當剛才聽到那一聲熟悉的口哨,是自己的幻覺。
小黎心裡雖然失落,還是將院子門開啟,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陳桐哥臉上是怎麼回事?”
沈淮心裡雖然揪痛,倒是清醒過來,抹著臉頰上的眼淚,跟嚇傻的陳丹笑道:“我打小也有一條狗陪伴,金子長得太像它了。我打小在農場裡,跟我媽相依為命,也沒有什麼玩伴,就那條狗陪著我們渡過最艱難的歲月。在我十二歲那年,我媽生病去逝了,那條狗再陪我一年就老死了,然後我就孤零零的長到現在,連個朋友都沒有……”
沈淮都哭成那樣子,陳丹哪裡會懷疑他半真半假的話,她對沈淮的警惕跟戒防,在這一刻徹底瓦解,心裡有一處柔軟的地方,給眼前這個人放縱出來的情感發洩所打動。
“陳桐,你先跟小黎先進去……”陳丹怕沈淮這樣子給別人看到尷尬,要弟弟跟小黎先進院子去,她想陪沈淮在黑夜裡再多站一會兒。
說也奇怪,金子也不理會小黎的叫喚,而是溫順的站在沈淮的身邊,時不時的拿尾巴掃他的褲腳。
沈淮一屁股站路邊的泥埂上,這時候才感覺到給陳桐踢了一腳,小腿骨隱隱作痛,捲起褲腳管來,看那邊青了一塊。
“陳桐這小子也真是不知輕重的,”光線很暗,陳丹要看沈淮腿給踢傷的地方,就能蹲到沈淮的眼前,身子湊過來看,伸手在那塊顏色更深的面板上按了按,抬頭問沈淮,“痛嗎?”
“陳桐怕我給金子咬了再抬腳,我也是一時情急才對他吼,你等會兒幫我跟他說一聲。”沈淮故作輕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