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有把好關。
顧金章不想陷入被動,想要撇清自己也不是可以。
縣中推薦的三名教師人都在那裡,順藤摸瓜查下去,自然會知道誰在背後搗鬼——但是為了撇清自己,就搞這麼大的動作,就一定能對顧金章他自己有利?
退一萬步講,即使要追查清楚,顧金章也要拿縣中校長陳斌當突破口,總不能直接把縣委組織部捅個底朝天吧?
最好的方式,還是顧金章放下架子,親自到縣中那邊走一趟,把這事妥妥當當解決掉。
雖然這麼做看上去顧金章同為副書記,對沈淮太示弱了一些,但從另一方面想,要不是顧金章、楊立昨天自恃身份,覺得沈淮從縣中借調兩三人不需要他們親自出面盯著,也不至於會給別人鑽這個空子。
現在又不是爭強鬥狠的時候,又沒有根本利益上的分歧,相反還有很大的利益擺在那裡,等著大家去分,像顧金章這般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再一個,這件事真能解決妥當了,顧金章就能在開發區兩委班子人選的選拔上,獲得比其他常委更大的主動權,這無疑又是相當實惠的事情。
想到這裡,耿波合上記錄本,站起來跟顧金章說道:“我手頭也沒有什麼工作,既然楊部長不在縣裡,我就陪顧書記你走一趟。”
縣裡下午就直接派車接人過去面試,陳斌也沒有多想,只當縣裡要人要得急。
在陳斌看來,縣裡這麼倉促要把人拉過去用,程式上一切從簡,這樣反而不容易露馬腳。他只當所謂的面試,只是把人拉過去談話就完了;就算是現在有些地方公開選拔,反謂的面試也只是走走過場,他不認為縣裡的面試會有多認真。
待陳禮傑跟另兩個老師從縣裡回來,將面試的情況跟陳斌一說,陳斌就有些慌了神,將陳禮傑跟其他兩名教師打發走,抓起桌上的電話拔了一串號碼出去:
“杜主任,我這次可給你害慘了,你怎麼不打聽清楚,就讓我做這遭事啊?這次是沈蠻子想從學校調人,我推薦上去三個老師,兩個給直接打了叉。小陳雖然沒有給退下來,但很顯然,沈蠻子並不滿意;就連顧書記意見都很大。我這次可真是給你帶到坑裡去……”
“老陳,你是不是聽了沈蠻子的名頭就怕了啊,你怕沈蠻子咬你啊?”陳斌這邊慌了神,電話那邊的沙啞聲音卻帶著輕鬆的笑意,似乎笑陳斌緊張過度了,“就算沈蠻子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也得讓他找到藉口咬人啊。縣裡找學校要人,學校就非得把手裡的教學骨幹都放出去啊?縣中的教學質量就不用維持了啊?退一萬步講,就算學校願意放人,也要教師自己有這個意願才成。老陳,你放心,這事就算沈蠻子心裡不痛快,也沒有理由追究,更追究不到你的頭上。你自己心虛什麼?”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陳斌終究是心虛,但是事已經至此,也不想表現得太沒種,苦澀的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陳斌心思不寧的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就想著還得把陳禮傑喊過來,對一下口,只要他們這邊不自亂陣腳,就算縣裡要追究責任,這邊也確實可以拿教學骨幹當藉口推搪。
陳斌揹著手走出辦公室,往英語組辦公室走去,想喊陳禮傑出來再額外吩咐幾聲。他站在辦公室的走廊上,這時候遠遠看見有兩部桑塔那打校門直接進學校來。
陳斌看著兩部車直接往辦公樓這邊駛來,正遲疑間,就看見車子停下來,縣委副書記顧金章與縣委秘書長、縣委辦主任耿波從車裡下來。
陳斌沒想到顧金章與耿波會一起過來興師問題,急得直跳腳,他頓時恨不得從三樓走廊一腳跳下去算了。
陳斌探頭往欄杆外看了看,這樓層又太矮了一些,跳下去又死不了,只能硬著頭皮下樓去迎顧金章、耿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