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張氏輕手輕腳的過來,為小紀氏將被子蓋嚴。
原本小紀氏出嫁,武安侯夫人給她配的兩個老成嬤嬤,一位是梁嬤嬤,一位便是小紀氏的乳母張嬤嬤了。
小紀氏嫁給宋榮後一直順風順水,梁嬤嬤去照顧宋嘉言,張嬤嬤伺候了小紀氏兩年,便因兒子搭上章家弄了個小官兒噹噹。小紀氏便賞張嬤嬤榮養,回家享老太太的福了。如今,小紀氏病的厲害,張嬤嬤聽說了,主動回來服侍主子。
張嬤嬤與小紀氏主僕多年,情分似半個母女,照顧的小紀氏無微不至。見小紀氏憔悴如斯,張嬤嬤也心疼,還是勸道,“就是看著兩位小主子,姑娘也得振作呢。”
小紀氏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什麼,喃喃道,“是啊,我還有嘉語和嘉諾呢。”
說也奇特,這麼一刺激,第二日,小紀氏倒可以扶著丫頭下床走走,順便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宋老太太見小紀氏憔悴的模樣,並未如以往那般挑剔,反是非常善心地安慰小紀氏,“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家裡的事也不必你操心,言丫頭打理的很好。”
一句“不必你操心”,再一句“言丫頭打理的很好”,小紀氏心火上躥,到底還能穩住顏色,笑道,“是啊,媳婦也聽說了。嘉言是咱家的長女,不過大嘉語一歲,就這樣的能幹,替老太太和媳婦分憂不少,媳婦也欣慰的很呢。”
宋老太太笑,“要不怎麼說這丫頭懂事呢。”
宋嘉言奉承道,“我自小就跟著祖母長大,都是祖母教我教的好。”
宋老太太愈發喜悅,小紀氏臉色淡然,說了幾句話,便回院裡休息了。
雖然每日湯藥不斷,小紀氏的病卻是在一日日的好轉,待恢復了些精氣神,小紀氏命心腹婆子去前院兒瞧著,待宋榮甫回府,又打發自己的乳母張氏去書房請安。張氏畢恭畢敬地,道,“老爺,太太吩咐奴婢來給老爺請安。太太說了,若是老爺得閒,想請老爺過去一趟。”
宋榮淡淡的問,“太太的身子好些了麼?”
張嬤嬤道,“已經快大好了,這幾天精神氣力漸漸恢復,這才想請老爺過去說說話呢。”
宋榮道,“我知道了,你們好生服侍太太。”未說過去,也未說不過去。
張嬤嬤並不敢深問,見宋榮無其他吩咐,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這幾日,宋榮少入內宅,對內宅的事倒還大致清楚。想到宋嘉言給宋嘉諾出的主意,宋榮不禁嘆了口氣:嘉言真是已經把小紀氏看透了。
先去老太太那裡用過晚飯,宋榮方去了主院兒。
小紀氏見宋榮來了,眸中閃過一抹驚喜,連忙起身相迎,臨到宋榮面有微身一禮,臉上帶了三分怯,柔聲道,“老爺來了。”
宋榮笑握住小紀氏的手,扶她起身,夫妻兩個一併坐於榻上,打量著小紀氏消瘦的臉龐,宋榮聲音溫柔中帶了幾分關切,道,“瘦了許多。”
待丫環上了茶,宋榮便命房內丫環婆子都退下了。
小紀氏默然一笑,方柔聲道,“請老爺過來,我是想跟老爺賠罪的。”
宋榮並未聽小紀氏想賠哪些罪,只道,“我知你是個明白人,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便放心了。”賠不賠罪之類的,宋榮半分不在乎。小紀氏違逆了他的心意,他也做出懲戒了,他要看的是,接下來小紀氏要怎麼做。話說的天花亂墜有什麼用,不過哄人而已。宋榮並不是女人幾句好話便能輕易被哄住的人。
小紀氏滿肚子的話還未說,便被宋榮輕描淡定過,小紀氏倒還淡定,索性直接低聲問,“我知老爺是惱了我,如今我身子已經大好,不知還能不能替老爺管家理事嗎?”
宋榮溫聲道,“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阿柔。”
聽到丈夫喚自己的閨名,小紀氏心下大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