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讓人覺得圖謀不軌。
事實上,田籮確實是抱著顯而易見的不軌的圖謀。
田籮心態上多少有些仗著尤家交情的成分。頗有點豁出去了的意味。尤子傑詫異了不過1秒,就當著她的面打了電話,兩句之後又掛了,非常從善如流地給了她想要的答案。甚至忽略了她不大得體的語氣。
田籮甚至來不及去想,尤子傑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只知道,這位名媛,會出席在這兒舉辦的一個珠寶展。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也許,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她人生的前25年,從未為了什麼事,把堅持兩個字放在自己的字典裡。從來,都是大家的田籮,尤殿的田籮。
可是,她卻答應了莫小白,一定會努力。所以,無論如何,必須得要堅強。
她,想要成為,莫小白的田籮。
田籮坐得端莊。漫長的等待, 反倒越發顯出她的教養來。不急不躁,四平八穩。
珠寶展廳裡一陣喧譁,陸陸續續有人往通道外頭走。戒備頓時森嚴起來。看來,展示會結束了。
田籮要等的人,很快出現在大堂入口。田籮趕緊站起身迎了上去,卻根本近不到面前,就已經被高大的保鏢隔了開來,非常禮貌地警告她:“小姐,請自重。”
田籮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這樣的場合大聲喧譁以吸引注意,如此丟人的事田籮還做不出來,只能生生看著那個娉婷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田籮很無奈。果然,接近這樣的人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也許,得從尤子傑入手,才會有一絲希望。
田籮已經走到了大堂門口,忽然一個深色西裝的男人,堪堪把她攔住:“田小姐麼?冒昧打擾您。我家小姐吩咐我在這兒等您,我的車就停在前頭,如果方便,務必請您來一趟。”
田籮先是一愣,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卻也不必問他家小姐是誰,只很禮貌的點了頭:“謝謝您。勞駕了。”
跟著這位貌似管家的男人上了車。車是很低調的黑色豐田,掛的卻是政府的車牌。車上除了司機,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個人。田籮輕輕呼了口氣,想要放鬆一下剛才過於緊繃的情緒。坐在前頭的管家卻感覺到了,回過頭看著她:“田小姐,您是否有事,要見我家小姐?”
田籮很客氣的點點頭:“打擾了。”
管家便再不問任何問題。只是吩咐了司機開車,掏出電話,輕聲說了幾句,又掛了。
依然非常客氣地對田籮說:“我家小姐吩咐,如果可以,請您務必留下來吃個便飯。就在本家的宅子裡。小姐的車早我們一步,已經出發了。”
田籮注意到,這位管家說話,連用了兩個務必。雖然用詞非常客氣,卻都是不容拒絕的結論。頗有尤家人做事的習慣。果然,真的是尤殿的母親。
田籮安靜了下來。尤家的本宅,她是聽說過的,民初時期的大宅門,一路儲存了下來,連動盪時期,都未動著分毫,經歷了時代的洗禮,如今那片地價,早已坐擁千金。大宅,也早改了面貌,外表看,也就是普通富戶的別墅。由於是祖傳的房子,住的又是如此顯赫的家族,為了避免太過高調,尤家人多數並不在本宅裡生活,例如尤殿,甚至尤殿的父親,一直住的都是外頭新買的房子。
只是,這些均是父親一輩閒話家常的話題。真實情況,田籮從未聽尤殿提過,也從未問過。
尤殿,陪著他,已經整整走過了八年。曾經以為自己熟悉他的一切,就像是慣性一樣,到頭來,卻發現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原來,真的是,越接近,越陌生。
田籮覺得,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心裡蔓延開來。
車子停了。立刻有管家為田籮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