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棕褐色,表面密佈著細密花紋、眼球狀的破損球狀體。
這件東西顯然來自於死掉的白山教宗,看到這件東西,西格蒙順手掏出破損的冠冕,二者觸碰,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幅虛幻的畫面,高聳的雪山峰頂,佇立著一座白石構成的教堂,教堂似乎受到了襲擊,表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形。
看樣子似乎正是死掉的白山教宗。
“他是這座教堂的守護者,這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嗎?”西格蒙心中疑惑,隨後不知雪山頂端發生了什麼,如同天地大碰撞,斷裂的堅冰和積雪將教堂推平。
在這種可怕的天災面前,籠罩在教堂上面的虛幻人影,也只不過多堅持了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切平息,在雪山頂端的縫隙前,一個瘦弱的身影將一個球狀物拋入其中,隨後那道身影抬起頭,露出了一張讓西格蒙無比熟悉的面孔。
“特蕾莎!”
“她扔進去的是我交給她的那顆頭顱!”
許多線索串聯在一起,西格蒙想起路易斯在日記裡提到的那句話。
“這就是你的安排嗎?”
每一個人都像精密儀器裡的齒輪,事件與事件咬合,像機器般精確。
很多看起來的巧合,最終都成了必然。
如果白山不離開那就教堂,那特蕾莎的襲擊會成功嗎?西格蒙並不知道。
路易斯又是怎麼確保白山一定會離開那裡的呢?
是因為自己在南部海域做的這一切嗎?
搖了搖頭,西格蒙很清楚自己的初衷,他只想釣一條鯨魚,至於是誰並不重要,他一開始猜測最有可能來到這裡的,應該是駐守在埃蘭的那位7階。
所以一開始知道這位教宗是來自阿卡德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如果駐守埃蘭的教宗死在了南部海域,那麼埃蘭將會在短時間之內獲得極大的喘息機會。
這足夠德雷塞爾公爵做很多事。
但他沒想到的是,路易斯的目的是摧毀白山所在的教堂。
“不,應該沒那麼簡單!”他很快想到了博古拉提到的重生之母。
“一個被封印的神靈……”
“特蕾莎摧毀的教堂和雪山會不會是封印重生之母的一部分?”西格矇眼前一亮。
他相信路易斯既然在自己的記憶裡提到了20年前的意外,提到了神諭教會的敵人,那麼他一定會對此展開調查作出安排。
所以他一定知道重生之母的存在,甚至已經查到了消失的永夜之城!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那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自己的行動會引來一位七階,路易斯需要儘量確保趕到的是那位來自阿卡德的白山教宗,那麼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是德雷塞爾公爵在阿貝圖斯做了些什麼嗎?”西格蒙思索著,從之前的日記不難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如果說路易斯在阿貝圖斯安排了什麼,那一定是由德雷塞爾公爵親自完成的。
這一些看起來複雜而又不可思議,但對於一個可以看到未來的人,並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
凡所見,必可現。
他只需要確定一些關鍵的節點,德雷塞爾一定會忠實的執行他的指令,至於西格蒙本人……
還有比自己更瞭解自己的人嗎?稍微代入一下,很多事情都是顯而易見的。
“好吧,我是又當棋手又當棋子!”西格蒙忍不住感慨道,但知道了路易斯的安排,他又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並不清楚路易斯會做些什麼,而他原本的計劃只是儘可能的削弱神諭教會的力量,在此之後,他已經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