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西格蒙的手腕在紙張上快速移動，憑藉完美的身體控制，他以機械般的精準繪製出了一張圖紙。

而在他繪製的過程中，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阿普萊亞德臉色大變，不知不覺間就連呼吸也變得輕微起來，似乎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打擾到此時的西格蒙。

很快，一張完整的草圖便在他手上完成了。

隨手扯下上面的白紙，阿普拉亞德下意識的接過，但他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結束。

在完成了手中的一份圖紙之後，西格蒙手上的動作沒停，於是第二張圖紙便在眾人的驚訝中快速完成。

然後是第三張，第四張。

一開始薩弗裡還流露出了一些驚訝，可等到後來，他臉上的表情卻逐漸變得平靜，因為類似的事情，他曾經在海上經歷過。

當初就是西格蒙一口氣畫了10張蒸汽動力機的草圖，才給了他很大的啟發，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對原有的設計進行了改造。

這時候，他注意到紐可門以及阿普萊亞德臉上的驚訝，想起自己曾經的反應，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

頗有一種見過世面的感覺。

哈哈，你們也有今天。

“呼……”將所有記憶的草圖畫出，西格蒙長出一口氣，抬起頭時才看到三人臉上的表情。

薩弗裡臉上是隱藏起來的得意，不知道的還以為西格蒙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學生，紐可門則是震驚中的迷茫，畢竟對於他來說內燃機的研究是個新領域，因為不清楚探索的艱難，對於西格蒙隨手繪製的成果也少了一些震撼。

但阿普萊亞德卻完全不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圖紙的分量，而此時他看向西格蒙的目光裡，只有一點震驚，剩下的全是懊悔和鄭重。

“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在你剛剛進入四階的時候，我應該親自去找德雷塞爾，然後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他有些惋惜的說道。

說完這些，他又看了紐可門一眼，“你應該早點帶他來見我的……算了吧，這件事不能怪你，也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認真的打量著西格蒙，“你不是天才，用天才來形容是對你的貶低，我甚至認為創造契約就是因你而存在的，這樣的天賦無法想象。”

自家知道自家事，面對阿普萊亞德的稱讚，西格蒙心中毫無波瀾，“我哪有什麼天賦，只不過是一個圖紙的搬運工罷了。”

“比起你的天賦，你的謙虛更讓人讚歎。”阿普萊亞德感慨道，“關於你的事應該被更多的人知道，讓那些所謂的天才們看看，和你比起來，他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成就就讓他們衝昏了頭。”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對於阿普萊亞德的腦補，西格蒙也不再去解釋什麼了，反正一個人對你另眼相看的時候，你無論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

“這些圖紙會開啟一個新時代！”阿普萊亞德將圖紙收好，“但我們需要思考的是，我們的國家準備好迎接這個新時代了嗎？”

西格蒙點點頭，一臉贊同，他沒想到，阿普萊亞德這個超凡者竟然會看到這一點。

科技的發展是柄雙刃劍，並不是越快越好，一定要與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相匹配，一老一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都瞭解了彼此的想法。

“有時間的話去皇家工程研究院來找我，我珍藏了一本不錯的書，你應該會感興趣。”阿普萊亞德發出邀請。

“什麼書？”一邊的紐可門一臉激動的替西格蒙問道。

契約之書。

“創造契約的原版。”阿普萊亞德笑著補充道。

“沒問題！”西格蒙一口答應下來，他在德雷塞爾那裡見過獵人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