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他嘗試著續寫了幾段,可往往只是寫上三兩句就痛苦的將稿紙撕碎。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拿著稿紙,注視著莊園頂層的某個房間,默默的等待著。
“一定要問出下半段。”
可他這一等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
直到他們接到新的任務指示,不得不離開海島漁村。
渾渾噩噩的登上返程的船,粗心的阿力克卻沒有注意到身邊同伴的變化。
“亨裡克那傢伙跑到哪兒去了?本來想和他見一面認識一下,他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阿力克感慨道。
一邊的魯本抿著嘴沒有出聲。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更多的船正趕往海島漁村,看著眼前的盛況,阿力克忍不住發出感慨,“南部海域的格局被徹底的改變了!”他看了魯本一眼。
“此情此景,你是不是應該寫一首詩?”阿力克按照以往的習慣輕笑道:“我們的星空詩人。”
按照阿力克對魯本的瞭解,這個時候,魯本大機率會驕傲而又謙虛的應和一聲,然後寫一首詩,並對詩歌的形式,表達的情感和隱喻做認真的分析。
但這一次,他等待了許久,卻只換來了魯本的沉默。
“怎麼了,大詩人,沒有靈感嗎?”
魯本靠在船邊,半晌過後才使勁的揉了揉臉,“我不寫詩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寫詩了!”
“什麼?!”阿力克一臉驚訝,然後他看到魯本轉過頭鄭重的對他說道:“以後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寫詩的事情。”
“尤其是面對亨裡克!”他最後強調道。
“為什麼?”阿力克實在是難以理解。
想了想,魯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手稿。
“什麼東西……我想和你一起生活?真見鬼!你怎麼給我看這個?我是正常的!”阿力克怪叫一聲,但還是下意識的掃過上面的情詩。
“嗯……?”眉頭輕皺,阿力克抬頭看了魯本一眼,“這是你的新詩?要我說夥計,這是你寫過的最棒的一篇!”阿力克讚歎道。
“這不是我寫的。”魯本一臉萎靡,“是亨裡克!”
“你能想象嗎,他寫出這首詩,竟然只是為了騙一個姑娘和他上床!”
“狗屎!可這首詩……”
“寫的真不錯。”阿力克接著說道。
“你看,就連你這種門外漢都能讀出它的好。”魯本嘟囔著。
“後面呢,這首詩後面的部分呢?”阿力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問道。
“沒了,後面的他沒寫。”
“為什麼?”阿力克一臉疑惑。
魯本抬起頭。
“因為只說出了前面的那一小段,那個姑娘就迫不及待的跟他上了樓,至於他們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你覺得呢?”魯本反問道。
“在房間裡寫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