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蒙抿著嘴沒有說話,聽了特蕾莎的陳述,他心中的很多疑惑都茅塞頓開。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德雷塞爾在凝聚獸性的情況下,卻依然可以保持理性,強大的自控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從特蕾莎晉升過程裡擷取到的一部分神性。
按照特蕾莎的說法,他們對於晉升七階之後的選擇,原本並不是特別明確,現在明白的道理當初都是模糊一片。
那麼通常來講,像德雷塞爾這種性格鮮明極具人格魅力的人,在晉升的時候,大機率會依循本能,特蕾莎的本能是理智,所以他她更容易凝聚神性。
那麼德雷塞爾,如果透過自身努力進入七階的話,他凝聚的一定是人性。
可偏偏,他吸收的特性中卻是最純粹的獸性,就這樣,以獸性進入七階的德雷塞爾,卻同時具備了神性與人性。
而正是因為他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人性給特蕾莎,這才使得特蕾莎以極其脆弱的根基進入到八階,力量碰撞,她泯滅了全部的情感,成為了一臺活著的機器。
至於那種古怪的抹除功能,一部分可能是力量對沖帶來的負面作用,更大的可能是原本上位者力量的殘留,是祂本身力量與現實碰撞,融合之後的異變產物。
西格蒙認真研究過,特蕾莎身上的那種古怪的抹除能力並不全部都是強制性的,有一些超凡的作用,比如說抹除和扭曲記錄,但更多的是透過人們下意識的遺忘,忽略。
這樣時間久了,遺忘的東西損毀消失,慢慢的就真的不存在了。
那麼在這個過程中路易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一臺沒有情感,沒有目標,純粹理智的機器,所謂的家國情懷,友誼,情誼,對那時候的特蕾莎應該都是沒有意義的吧。
一定是路易在特蕾莎晉升的時候做出了相應的安排,那時候雙方之間的力量已經有了差距,他能影響的並不多,只能盡一切可能,讓一些事情發生在關鍵節點。
這樣才能發揮出特麗莎的真正作用,比如毀滅白山教堂揭開重生之母的一部分封印,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特蕾莎起到的作用至關重要。
至於他為什麼不把特蕾莎留在身邊,也許是不能,也許是不敢,畢竟當時埃蘭的外部環境並不安定,連他自己都上了神諭教會的黑名單,這時候還想操縱特蕾莎顯然是十分困難,一旦被教會發現,局勢很有可能會急轉直下。
路易選擇了這麼做,一定是考慮過多種情況做出來的最後選擇。
而在西格蒙看來,特蕾莎流浪的這20年並不是沒有任何意義,想要擺脫那可怕的負面影響,補完缺失的符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讓自身被壓抑的人性覺醒。
而人性,還有什麼比徹底融入這個世界更好的獲取方式嗎?
也只有這樣,人性覺醒,符文補全,特蕾莎才能真正擺脫禁錮,成為一個完整的八階,而不是一臺徒有力量的機器,那樣的話特蕾莎存在的意義還比不上德雷塞爾。
對於神諭教會來說,一個看似無敵的七階和一個禁錮的八階,顯然後者更讓他們警惕,這還不要談創造契約者對整個國家的影響。
在特蕾莎晉升的過程中,除了德雷塞爾吸取了一部分神性之外,路易也受到了影響,西格蒙不清楚他的能力有沒有提升,但從他後續的一些安排來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那麼很有可能,德雷塞爾的強大除了自身積累和獵人契約的特殊之外,也應該與此相關。
這一切還真是恰到好處,那段時間,如果不是教會與重生之母之間的摩擦戰鬥,以教會的能力,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上位者的屍骸,在那樣的局面下,哪怕擁有預知的能力,恐怕也無力迴天了。
“你知道獵人契約是怎麼樣進入七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