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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了,弘曆關於妖術案的大多數上諭和廷寄都是由他起草的。

跪在傅恆面前的三個人正好處在中國社會階梯的另一端。

他們三人都堅持原供:那男孩王然,是在街上行走的時候被人割去辮子的;夏葛白的辮子則是睡在母親家的外屋時被割的;但是孟的案子仍有疑點,目為他是睡在裡屋,割辮犯進入裡屋怎會不被發覺呢?孟堅持說,他妻子睡得很熟,所以什麼也沒聽見。他對傅恆抗辯道,他妻子“若果知道,哪有當時不叫喊,直至天亮後才叫我呢?”至於弘曆懷疑張知州教供一事,孟和夏都堅持說,在來北京的路上,“一路吃飯都是張太爺的,張太爺並不同我們說別的話。”

傅恆認為孟等三人的話大致可信。王然系幼童無知,孟士會和夏葛白都是鄉愚村民。雖然他們暫時剪掉了殘留的髮辮,但現已長出,仍舊留辮,其中似無暗通匪黨情事,應照劉統勳所奏將他們送回原籍。弘曆在傅恆的奏摺上簡單地批道“知道了”,表明他同意所奏但保留他對案子的看法。這意味著三個自行割辮者雖可釋放,但大臣們卻要對他們負責。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將要決定的是這個案子是以平民百姓為物件的妖術案還是剃髮案。前者是清律中相當嚴重的罪行,後者則是謀反。

與此同時,弘曆不斷接到北京來的警急報告,說妖術把已潛入北京並有割辮和剪衣案情發生。雖然還沒有罪犯被捕獲,但他們活動的證據卻源源而來,每天都有新的受害者。許多人受害嚴重,當場暈倒癱瘓在地;其餘則失去知覺直到辮子被割。有的人甚至整條辮子被偷割,還有的則像孟士會那樣自己割掉剩下的辮子以避禍。不論是受害人還是旁觀者誰也沒看到妖人。在最近這些案子中有兩個涉及到婦女:一個車伕的妻子突然被入迷倒並被割去衣襟。另一個是兵丁的妹妹,她晚上和母親睡在一起時被人剪去頭髮,扔在後院。雖然“不甚昏迷”,但她抱怨說她“但覺心中發戀,情形尤為可異”。為了保護自己,許多住家都在門上和牆上貼上了防妖術的符咒。緊張的民眾又因有關“怪蟲”的謠言變得更為驚恐。據說這種怪蟲來自鄰省山西,能咬人致命。許多公共場所都張貼了匿名人所畫的這種蟲子的影象。北京市民們還傳閱著預言饑荒、瘟疫和鬼怪橫行的傳單。

弘曆的第一個反應是如果罪犯能在北京出入無忌,那麼由託恩多掌管的北京巡防衛兵就是飯桶。他寫道,北京人煙稠密,入夜以後街道都有柵欄設防。如果這些惡徒能自由出入,迷人割辮,那衛兵和柵欄有什麼用?不僅如此,他的私人情報告訴他許多受害者都是在易於受害的情況下被剪去髮辮的,如在偏僻的小巷面壁解手時。如果北京的衛兵確在履行職責,這些罪犯怎可能逃脫呢?託恩多的職位相當於提督,他到底在做什麼?

應付這些情況的最好辦法是在提升戒備的同時加強剋制。街道的巡查要加強,同時民眾的情緒要安撫。地方當局對謠言應處之漠然,不要去訊問受害者,甚至不必要求每個剪辮事件都報告官府。門上貼符咒雖屬愚蠢,但不必管它。弘曆提醒道,如常言所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至於怪蟲的謠言則是另一回事。這顯然是惡徒所為,目的在於乘妖術恐懼之危。保安力量應追查緝捕那些印發影象傳單的人。同時,北京的軍機大臣奏報承德向弘所保證,由於加強了戒備,北京的剪辮案已漸減少。弘曆批示:“此非潛蹤所可完事也。今熱河亦漸有之,大家不可不上緊嚴緝。”此時,妖術正悄悄越過長城,進人滿人的家園。

河南的執法

鑑於京畿周圍的事態發展,也許還因為據報湖北發生民眾大恐慌而感到震驚,弘曆在熱河行官的輔臣建議在地處要衝的河南做一次大規模搜捕。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