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好,其實是因為他做的太好了——一個平時喜愛飲酒且酒後就會長篇大論的人卻在一場宴會上幾乎從不主動舉杯、話也少的可憐,而且每一個環節的推進都絲絲入扣——如果不是姬兄今日吃錯藥了,那就是這場宴會的意義非常重大,或者說——與會者非常重要,重要到他認為他今天一點錯誤都不能犯的程度。”
“在我發現‘白無庚’這個身份遠比看上去要複雜之後,我趁著出門如廁的時間向相思閣裡的一些人打聽了白無庚這個名字,但所有人對你的描述幾乎都是驚人的一致,拋去那些絕大部分對於你性格和相貌的誇讚之後,我意識到——關於你身份背景的資訊一丁點兒都沒有,甚至連‘傳言’都沒有。”
“就僅此而已麼?”齊單挑眉。
施洛也果真不負“狂才”之名:“五成把握而已,不過對於在下來說五成把握已經足夠了。”
就算說錯了也無妨,反正施洛也可以用酒後胡話來搪塞過去,而衝著姬巨山酒席上的那一番話來看,就算“白無庚”不是五皇子,至少也是知道姬巨山和五皇子之間關係的人,不然姬巨山也不會當著這位的面兒說什麼“殿下”云云。
“還真是……說多錯多啊。”齊單也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他自己也認為姬巨山的表現太過明顯了一些,但又覺得這麼明顯的事情卻只有施洛看出來了,不由得對其他幾人的評價低了少許。
“其實也不只有我這麼猜測……一直和稀泥的那一位應該也能看出來,只不過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說出來罷了,估計到時候您亮明自己的身份他還得和其他人一樣裝糊塗。”施洛又道。
“背後這麼說別人真的好麼?”齊單玩味地笑了一笑,不過他心中倒不會介意此事——和大多數高位者一樣,他並不反感手下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互相爭鬥。
“非也。”施洛卻直接否認了:“我並不認為把實話說出來就是在貶低他們。相反,我認為如果我們都有幸在五皇子您手下共事的話,我會是官位較低的那一個。”
狂才施洛的“狂”,其實並不是他本人有多麼的看不起別人,而是他一直以來都喜歡實話實說——他有求功名於五皇子,就不會假惺惺地討好賣巧;他討厭何元龍的行為,就填詞攻訐對方;他怎麼認為的就會怎麼說,不掩飾也不隱瞞。
可這世上能聽實話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施洛才被人視為“放浪”“不羈”的典型,誠然他的性格的確有狂的一面,但大多數抨擊他“狂”的人,事實上也只是被他戳穿了虛假的偽裝、露出了真面目罷了。
“是因為你這直言不諱的性格麼?”齊單開了個不算是玩笑的玩笑。
施洛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我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以在下的素質而言只適合做智囊團的三號人物。”
“哦?”齊單頓時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施洛面對五皇子的不恥下問倒也沒有展現出沾沾自喜的態度,只是神色如常說道:“一個智囊團中第一號人物不一定是出謀劃策的,但一定要善於統籌排程,可以服眾。而二號人物則應該是一個以穩健著稱的謀士,其人謹慎持重,步步為營,透過一點一點的積累將優勢轉化為勝勢;而像我這樣‘大膽的謀士’充其量也只能坐到三號角色的位置上。”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奇蹟,所以只能生產所謂奇謀的謀士的極限也就如此了。”施洛十分嚴肅地說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才能,但……誰還沒有做過無法實現的夢呢?”
施洛這話不中聽,很不中聽,不中聽到會有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甚至暴跳如雷的程度,因為他不但否定了一些人的價值,更是否定了他們的“信念”。
可是反過頭來仔細地想一想,這恐怕就是現實。
放在軍事上來說,“強勝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