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處堅守並進進出出施展疑兵之計,趁敵人疑慮按兵不動時調兵遣將沿途設防,最後步步後退誘敵深入。她一邊纏住敵人一邊向貴陽行營報告,看高第等人是個什麼打算。
高第此時也不輕鬆,自己剛剛定好要南北夾擊然後趁機由東向西推進,誰知道敵人像預先知道一樣先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率先派部隊渡過赤水河進犯永寧。假如真只是進犯永寧並不算什麼,但現在烏撒的安效良來了一封信,其中的口氣很不客氣,質問明軍為什麼要由南向北進發,是不是要消滅他還是對他不信任。高第見秦良玉告急安效良發難,心想這兩面夾擊變成了兩面受敵,於是叫人通知貴陽的文臣武將前來議事。
這天一早眾人就來到高經略的行營,互相草草施禮後就團團坐下聽高第的安排,高第輕咳了一聲說道:“時間緊迫我們直接入正題,據四川總兵秦良玉報告,安邦彥和奢崇明叛軍現已經渡過赤水河向永寧進犯,初步估計敵人約有五萬以上。秦總兵先是收縮原來防守於各處的永寧守軍一萬餘人堅守要道,後來又從瀘州等地調來援兵約兩萬,正在步步後退纏住敵人,秦總兵問是我們從貴陽派人去包圍敵人就地殲滅還是她從重慶等地調川軍來增援。”
高第的話說完後按慣例武將們都兩眼木然地望著總督、監軍等文官等待他們發言,高第不快地說道:“除了安邦彥和奢崇明叛軍犯永寧外,烏撒的安效良可能已經發現我雲南部隊沿牛攔江北上,向我質問是不是要圍殲他。昨晚我已經跟兩位總督和幾位監軍商議過現在就看你們的意見,一是永寧救是不救?二是雲南方面是否完成合圍任務?三是貓跳河沿線部隊是否按計劃西進?請你們從軍事角度來說說。”
見迴避不了,貴州總兵許成名說:“我們只會按諸位大人的意圖辦事,要我們出主意那是趕鴨子上架,依我看還是諸位大人先說個大致想法,我們有不同意見再補充完善才是正理,高大人你看如何?”
張靜安跟趙率教談過話後也深知人緣的重要性,這文官都好個面子,你尊敬著他們總是沒錯,否則的話保不定哪一天在關鍵時刻說你個傲慢驕橫,你出生入死掙下的功勞輕則打折重則化為烏有,於是也跟著許成名說道:“是啊,這各人有各人的職責,諸位大人運籌帷幄高瞻遠矚我們萬萬不及,我們的長處在於跟下面計程車兵打交道的時間多些,大家互相取長補短才是最合適的。”
在以前的大明官場講究的是絕對的以文制武,武將的地位再高遇到文官也會矮三分,因為皇帝和大臣都明白從小接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聖賢書教育的文官,其忠誠度比從小舞槍弄棒信奉武力的武將高。歷朝歷代造反的都是安祿山、朱溫等手握重兵的武將,而周公、霍光、諸葛亮、張居正等文官就算掌握絕對權力也能顯示其忠誠。文官除了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居高臨下壓制武將,還可以用欠餉、斷糧、缺兵器要手段要挾武將,武將們一般只能忍氣吞聲。
後來天啟感覺到這樣有問題,從宋朝沿用下來的以文制武政策確實能保證內部沒人出亂子,但是遇到外敵入侵或者蠻夷造反時武將因為習慣事事聽從文官的安排也會失去戰機。文官本身身上的血性也要少些,那些像劉禪、孟昶之流手握數十萬大軍反而要向幾萬人投降的人,只會出現在安樂很久的二世祖身上,就算不投降的像南唐李煜那樣被敵人幾句恫嚇之語就嚇得趕緊送錢送地的也不在少數,像開國之祖那樣幾十個人就敢上山打游擊的勇氣早就不復存在了。
為了改變這一狀況,天啟下令文武平等,當然為了照顧慣例規定武將跟文官相遇時以低一品相較,比如說許成名、張靜安等二品總兵跟高第、蔡復一等二品文官相比雖然品級一樣,但真較起真來還是要稍微低一些。現在張靜安和許成名自覺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讓高第、朱燮元還有蔡復一等人都非常滿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