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三代不得科考。”
說著,蕭麝看向許惑道:“這裡的人販肯定不比京城,但是基本的路子都是一致。女人壯漢不愁銷路,而一些幼童若是不盡快賣出,略微大些就賣不出去了。”
“有本事的,便會有類似造畜的法門。”
“之前在邊境,就曾有人花錢買了只羊羔回家刷上料準備燒烤,結果火過五分,那羊肉上的皮兒崩開,炭火上串著的成了個蜷著身子的女嬰。”
蕭麝言辭冰冷,道:“不過看剛才那乞兒,這裡的人販子沒那個本事。”
“他們降低損失的辦法,就是培訓乞兒。”
“不聽話的,或許還會砸斷腿腳,送到街頭乞討。這些人,都該死!”
許惑有些意外的看著蕭麝。
這書生之前開口滿是脂粉氣,自己還當他是個有些才學的花花公子。
而談及此事,卻是讓許惑看出,這蕭麝卻也是滿腔正氣,當得起讀書人的名號。
“蕭兄知道的挺清楚。”
“嗯,去年京城的案子,就是我姐破的。”
蕭麝深吸一口氣,道:“許兄可有興趣,陪我走一遭?”
“正有此意。”
……
豐縣郊外,山神廟。
這世道,佛陀神仙的廟宇都破爛下來,何況是小小山神?
此刻,坐落在荒山山腰的廟宇一片殘破,倒是那廟宇的大門嶄新,是兩扇粗壯的鐵木。
那逃跑的乞兒一路氣喘吁吁,朝著寺廟跑來。
他沒有走大門,而是跑到了右邊牆根。
在那裡,正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狗洞。
小乞兒直接彎腰轉了進去。
山神廟前面的空氣上長滿了雜草也沒人清理,兩側卻是堆放著些蒙著黑布的鐵籠。
淡淡的花香,在籠子裡輕輕飄來。
小乞兒看也沒看,直接跑進了山神廟的大殿之中。
整個大殿磚瓦已經失色,看起來像是數年沒人打理,但是那牆壁卻是有些翻新的跡象,用厚厚的牛皮紙和木板隔開。
走入大殿,兩側都隔著厚厚的黑布,有一些古怪的呻吟聲和低沉的哀嚎透過黑布模模糊糊的傳來。
嘩啦啦的水聲在兩側響起,還有鐵籠扣死的動靜。
一尊高大的山神雕像,正坐在大殿中央。
在雕塑的後面,正對南方開著一個天窗。
天窗上蒙著一張圓形的薄薄黃紙。
此刻正午,陽光從黃紙後投過,灑在山神像的腦後,如一圈燦金色的佛光,熠熠生輝。
只是,那山神像的腦袋被人砸掉,換了個新的。
那是一顆黑色木頭的老鼠腦袋。
一雙瑪瑙鑲嵌的紅眼珠俯視著大殿,在背後的金芒中,充斥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晦澀與凌然。
“吱吱!”
在那山神像前面的供桌上,一隻只黑皮老鼠歡快的吃著紫藤花的糕點。
每一隻都足足一尺,快趕上一隻貓那麼大了。
一名跛腳老人拄著柺杖,佝僂著腰面對神像,拿著糕點餵食黑鼠。
“吱吱吱!”
聽到動靜,老人肩頭趴著的一隻黑鼠看向小乞兒叫出聲。
老人緩緩轉頭,露出那張呈現出倒三角,沒有鬍鬚和眉毛的面孔,聲音尖細道:“這個點回家,你最好是弄來了寶貝。”
老人的聲音讓小乞兒猛一個哆嗦。
他“噗通”跪在地上,顫巍巍道:“爺,我好像招惹到禿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