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心,還得靠那氣氛熱烈的公眾場合。他至少發現,眼下別人老是纏住他不放,任憑他貿然對安妮作出任何表示,也將無濟於事。他萬萬沒有料到,他這樣幹對他恰恰是不利的,它使安妮當即想起了他那些最不可饒恕的行徑。
安妮頗為高興地發現,埃利奧特先生第二天早晨確實要離開巴思,一大早就動身,而且要走掉兩天的大部分時間。他回來的那天晚上還要應邀來卡姆登巷,可是從星期四到星期六晚上,他卻是肯定來不了啦。對安妮來說,眼前老是有個克萊夫人已經夠討厭的了,再加上個更虛偽的偽君子,似乎破壞了一切安寧與舒適。想想他們對她父親和伊麗莎白的一再欺騙,想想他們以後還可能蒙受種種恥辱,真使她感到又羞又惱!克萊夫人的自私打算還不像埃利奧特先生那樣複雜,那樣令人厭惡。她嫁給沃爾特爵士雖說弊端很多,但是為了不使埃利奧特先生處心積慮地加以阻攔,安妮寧願立即同意這門婚事。
星期五早晨,安妮打算一大早就去找拉塞爾夫人,向她透露必要的情況。她本想一吃好早飯就走,不料克萊夫人也要出去,為的是替她姐姐辦點事,因此她決定先等一等,省得和她作伴。等她看見克萊夫人走遠了,才說起上午要去裡弗斯街。
“好吧,”伊麗莎白說,“我沒有什麼事,代問個好吧。哦!你最好把她非要借給我的那本討厭的書給她帶回去,就假裝說我看完了。我的確不能總是用英國出版的新詩、新書來折磨自己。拉塞爾夫人盡拿些新出版物來惹我厭煩。這話你不必告訴她,不過我覺得她那天晚上打扮得很可怕。我本來以為她的穿著很風雅,可那次在音樂會上我真替她害臊。她的神態那麼拘謹,那麼做作!她坐得那麼筆挺!當然,代我致以最親切的問候。”
“也代我問好,”沃爾特爵士接著說道,“最親切的問候。你還可以告訴她,我想不久去拜訪她。捎個客氣話,我只不過想去留個名片。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很少打扮自己,因此早晨走訪對她們來說總是不恰當的。她只要化好妝,就不會害怕讓人看見。不過我上次去看她時,注意到她馬上放下了窗簾。”
就在她父親說話的時候,忽聽有人敲門。會是誰呢?安妮一記起埃利奧特先生事先說定隨時都可能來訪,便會往他身上想,可眼下她知道他到七英里以外赴約去了。大家像通常那樣捉摸不定地等了一陣之後,聽到了客人像往常那樣越走越近的聲音,接著查爾斯·默斯格羅夫夫婦便被引進屋來。
他們的到來使得眾人大為驚訝,不過安妮見到他們確實很高興,而其他人也並不後悔自己竟能裝出一副表示歡迎的神氣。後來,當這兩位至親表明他們來此並不打算住到沃爾特爵士府上,沃爾特爵士和伊麗莎白頓時熱忱劇增,客客氣氣地招待了起來。查爾斯夫婦陪同默斯格羅夫太太來巴思逗留幾天,住在白哈特旅館。這點情況他們很快便了解到了。後來,直到沃爾特爵士和伊麗莎白把瑪麗領到另一間客廳,樂滋滋地聽著她的溢美之詞,安妮才從查爾斯那裡得知他們來巴思的真實經過。瑪麗剛才有意賣關子,笑眯眯地暗示說他們有特殊任務,查爾斯對此也作了解釋。他還對他們一行有哪些人作了說明,因為他們幾個人對此顯然有所誤解。
安妮這才發現,他們一行除了查爾斯夫婦以外,還有默斯格羅夫太太、亨麗埃塔和哈維爾上校。查爾斯把整個情況介紹得一清二楚,安妮聽了覺得這事搞得極為奇特。事情最先是由哈維爾上校挑起來的,他想來巴思辦點事。他早在一個星期以前就嚷嚷開了,查爾斯因為狩獵期結束了,為了有點事幹,提出來要同哈維爾上校一道來,哈維爾夫人似乎非常喜歡這個主意,覺得對她丈夫很有好處。怎奈瑪麗不肯一個人留在家裡,顯得好不高興,一兩天來,彷彿一切都懸而不決,或者不了了之。幸而查爾斯的父母親對此也發生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