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宇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張卻說不出半個字。遊宇從沒見過自己的弟弟這麼認真過,難道……他真的如遊宙所說的那樣,被鬼迷了?
“嗡,現金剛薩埵,欲為汝開眼,金剛眼無上,一切眼今開,嗡,若炸那,曲阿吽,梭哈”遊宙吟唸咒語之後,將結好手印的指尖抵在遊宇額頭正中心,大吼一聲,“開。”
遊宇頓覺眼前一片眼花繚亂,霧氣騰騰。不過片刻,霧氣散開,撲面而來的是讓人無法忍受的詭異臭味。遊宇乾嘔捂著嘴巴,悶聲道:“這屋裡什麼味兒啊。”
遊宙冷哼一聲,“好戲在你身後呢。”
遊宇聞言,汗毛豎起。他慢慢轉過身,只見嚴密的窗簾前站著一個長髮及腰的女人。遊宇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透過紅色的薄紗清晰可見她白皙的面板。往上看,那是一張瓜子臉,下巴尖尖,薄唇輕啟,上面像似塗了口紅,美豔卻不過分。而那一雙杏眼像似飽含了霧氣,平添了可憐。再往下看,遊宇大驚失色,指著女人結巴她:“她……她會飄的。”
遊宙翻了個白眼,“廢話,她是鬼,難道還需要走路嗎?”
遊宇的神情極其複雜,驚恐與驚喜混合交雜。
“你該看的都看到了,可以讓開了?”帝煬實在沒有耐心了,若放在以前,他一早就動手了。他能忍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遊宙的存在。看來,心靈相通未必是件好事,遊宙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的心性了。
遊宇實在沒有反駁他的依據,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這時,遊宙走到他身旁,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放心吧,沒事兒的。”
地方騰出來了,帝煬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帝煬轉身面對女鬼,低沉道:“上呼玉女,收攝不詳,登山時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
帝煬的咒語剛唸到一半,那女鬼撲騰跪倒在地,嚶嚶道:“請神……”
“閉嘴。”還好帝煬及時出口制止了她,否則,她便會脫口說出帝煬的真實身份。
女鬼倒是聰明,被帝煬這麼怒聲一喝,立刻就明白了。女鬼垂著頭,額前青絲散落,只聽她說道:“我十六歲那年,經媒婆介紹,嫁給了鄰村的農戶李淳,起初他待我極好,疼愛有加。我本對他無意,可時間一久,倒也認命了,畢竟除了我父母以外,屬他待我最好。我放下心來與他過日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女子猛然抬起頭,眼角淚水順臉頰滑落,她繼續說道:“我本以為我與李淳會這般幸福下去,哪成想,他竟將我賣給了城中富商,換取一生榮華。”女鬼愴然淚下,抽動著肩膀道:“當天晚上,那富商便要我……”女鬼頓了頓,眼中流露出憤恨,“我不肯屈服,拼命反抗,最終惹惱了他,被他掐死在閨房當中。”女鬼訴說著過去的種種,軟弱無力似得朝地上趴了下去,嚶嚶道:“我死後不久,富商欲要將我隱埋,誰料想他身邊有一舊友,是經營瓷器生意的,他得知此事以後,便向富商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以女子的肉…身燒瓷,燒出來的瓷器會更加賦有潤澤,比尋常的瓷器更有價值。”
聽到這裡,遊宙已經猜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女鬼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說道:“後來,我被融進了這葵花洗當中,只可惜,就在葵花洗燒成之後,因為師傅的不留神,將一滴胭脂紅滴在了盆子上。”
遊宙朝遊宇手中的葵花洗看了一眼,輕聲問道:“這算是敗筆嗎?”
女鬼點頭,“雖是敗筆,卻也是這時間獨一無二的。”女鬼抬起頭看帝煬,楚楚可憐道:“這葵花洗成了我棲身之所,同時也因為我的存在,成了四陰之地,所以,就算有道行的人發現了我,也奈我不和。”
遊宙費解道:“那你現在求饒,是因為我們的道行比較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