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宙尚未來得及看清那東西的模樣,頭上登時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鈍器猛擊了一下。
遊宙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遊宙終於有了知覺,耳旁傳來聒噪的談話聲,迫使他費勁兒的睜開了眼睛。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遊宙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後後,氣若游絲一般道:“帝煬,是你嗎?”
帝煬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原因是公司的一批貨物出現了問題,王丹一個人處理不來,他必須要回去主持大局。帝煬的第二身份就是帝峰集團的執行總裁,同時也是為了他在現世而選擇的一個隱藏身份。這幾天,有關部門天天登門造訪,帝煬忙的根本沒有時間和遊宙聯絡。每當到了夜裡,帝煬總會穩定心神,感受著遊宙那邊所發生的一切。
帝煬知道遊宙和鵬先生對上了,而且還學會了如何運用自己的能力。當帝煬感受到遊宙急於想跟自己顯擺的時候,他有著說不出的高興。之後的一天裡,帝煬感受到遊宙無盡的思念,聽著他每天無休止的對自己進行要挾詛咒,帝煬的整顆心都軟了,他多麼想放下手裡的工作,飛奔到遊宙的身邊,狠狠的疼愛他一番。
又是兩天過去了,帝煬正在公司裡開會,突然眉角一跳,心臟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伏。他一陣眼花繚亂,如同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呼吸著。會議室裡眾人都驚著了,更有人快手撥打了急救中心。帝煬扶著桌子緩和了好半天,總算恢復到了剛才的狀態。帝煬捂著胸口的手慢慢放下,閉著眼睛穩定心神,感受著遊宙這邊發生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其實處理的差不多了,剩餘的一些瑣事帝煬交給了王丹,之後便開車趕往了遊宙的家。多虧帝煬回來的及時,他不能讓遊宙看到那樣東西,如果遊宙知道了,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讓自己把那顆牙從他身體裡取出來的,到那時候,遊宙就會和白玉禁魂裡的那個偽造靈魂一模一樣,永世不得投胎。
往事再次回想起來,那一年的七月十四,帝煬和虞衝纏鬥時,無意中撞上了年小的遊宙,他的一顆獠牙刺穿了小遊宙的胸口,鮮血不住的外湧,那時的帝煬從不尊重萬物生靈,他脾氣暴躁又陰狠暴戾,怎麼會為珍惜一個小小人類的性命?帝煬當下決定要拔出獠牙,將遊宙甩出自己的視線。
就在帝煬仰起頭準備把獠牙上的小孩甩出去的時候,小孩突然紮起兩隻小手抱住了他的眼,一雙滿載痛苦與驚嚇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化身獸形的帝煬。
“我好疼……”小孩的手是那麼溫熱,在帝煬的獠牙上輕輕的拍打著,“哥哥,我好疼……我……好……”小孩的氣息越來越弱,蹬了兩下腿後便沒了聲音,帝煬看著他的雙眼失去了焦距,就在帝煬以為他快要死的時候,小孩突然伸出手,張著五根手指說:“你……你是要吃了我嗎?”說完,小孩徹底沒了聲音。
不知怎麼了,帝煬覺著這個小孩並不害怕他,甚至有些想要與他親近的想法。帝煬忽然有些憐惜這個孩子了,有生以來破天荒的頭一回,只是……如果他不能拔出自己牙,就沒辦法應對虞衝的攻擊,如果他拔出來了,那這個孩子……帝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抉擇中。思來想去,帝煬最終選擇斬斷了自己的獠牙,將它留在了這個孩子的身體裡,而自己卻因為失去了一半的法力,隱藏在現世的某個角落裡,尋找著機會拿回自己的東西。
當年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他活的那麼自由,那麼開心,時時刻刻都在自強自立,他的古道熱腸時時刻刻感染著帝煬,將他從一個陰狠暴戾脾氣暴躁的性格慢慢改成了今天這副模樣,他知道,這顆牙至少在以後的幾十年裡是拿不回來了,他再等著遊宙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然而,變化沒有計劃快,帝煬竟然愛上了他!
帝煬將遊宙從白玉禁魂的假象中拽了出來,飽受刺激的遊宙昏睡至沉,兩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