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冒著生死之危,來到齊國之土來求他?
“共曲後再言。”
宇文邕點頜相應,輕聲嘆道:“能讓蘭陵王受傷的人,這天下間幾近無人。”
他既然已發現自己受傷,那並非無心,只是,剛才那一刻,他拾起的一個銀環似乎比著自己九五之軀都要重要……他,到底出了何事?步在幽徑之上,高長恭暗自思付。
輾轉回廊,避著丫鬟們嬉笑偷窺,竊竊私語,白衣在前,黑袍在後,兩個天下間最為俊美的男人,如影而過,入了巨石屏障後的石洞。
“請——”
白袖輕拂,兩人拾榻而坐。
指,剛觸弦,忽而,一個痛湧入心頭。自從那次教過文若蘭彈琴之後,他便很少再撥,而她離去之後,每每經過靜鴻閣,他,總思起與她一起的日子。
“弦不妥?”
“不是。”
淡若清風的答,隱去了他眸中稍縱即逝的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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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寫的番外,不是真正的番外,只是想把這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用著第三人稱,細細道來。
【番外】帝王的繾綣
指,撥動琴絃,心中對你的眷戀,已落入曲中的流瀉。這一百多天,對你的思念從未改變,若是可以用這天下換回你,我已毫無怨言。每一日,每一夜,你的身影朦朧浮現,忽隱忽現,每次伸手欲留,卻只剩你無情轉身,默然而離。高坐宮闕,以為你就在身畔,側眼而望,卻已空空無人。獨自徘徊在御書房通往靜鴻閣的那條道上,我的心只落下無奈,彷徨,痛苦,心傷。你在哪裡?——傻女人,你到底在哪裡?!——
曲,驀然而終,他的雙手已覆於弦上,不再彈撥……
本是兩弦共奏,而宇文邕指下的旋律充斥著悔恨,憂愁,悲涼,悽絕……本欲和鳴的箜篌之聲早已在這不覺之中停止了相隨。
長睫下的那雙眼眸直直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是情!曲中的意境是情!呵……多嬌江山卻留不住一個天子的萬般情愫,究竟是誰能讓他沉淪至此?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的——妻。”良久,他終開了口,弦上的指微顫而抖。
“阿史那?”
“呵……你應該很清楚我和阿史那的關係……”
阿史那皇后不過是大周為了與突厥可汗建立戰略上的合作,而遠嫁長安的一個女人,僅此而已。然而他的妻,除卻阿史那皇后外,難道還有別的人……?
“那是……?”
問,才開始,而他,卻已起身,步到洞口,獨望著天際邊漸泛的一抹淡紅,邪魅的唇邊微展著一抹失落淺笑:“其實,晚霞真的很美,若是我還能再有機會……”
“你從不會眷戀這種落日之景。”
“人,有的時候會有改變。”未回首,他獨自輕言。為什麼你會這般狠心地離開長安,為什麼你會連一絲蹤跡都未留下,為什麼不把山頂湖景與我共看?蘭兒……
“你找我究竟是何事?”
“求你找我的妻……”
垂下的眼瞼不再孤傲,他,終是躲不過紅塵的煩擾。一個“求”已放下無上的尊嚴,若非失去,他又怎能知道心中的愛已越過那條初設的底線。
一個“求”讓高長恭的心猛然一顫,昔日桀驁不馴的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變成如此這般。
“呵……”白衣下的俊美男子搖頭嗤笑,清風之語微吐於唇:“你韜光養晦十二年,不就是為了能夠真正君臨天下?!可如今的你卻為了一個女人……若是讓我大齊天子知道你獨自來到這裡……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傾國之危麼?!”
“我已立贇兒為太子……若是我有任何不幸,他便是我大周新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