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哦,那就是我吃錯藥了。”
我的頭快垂到地上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李牧寒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怒氣衝衝地質問:“梅朵,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客戶?”
我被他那一拳嚇到了,渾身抖了一個激靈,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李總,對不起,我……我有密集物恐懼症。一看到那瓶螞蟻我就受不了了,他們還當著我的面前生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牧寒繼續質問道:“你在電視上和網上肯定見過更噁心的場面,你跑去吐了嗎?”
我輕聲抗議:“那不一樣。電視上看和真情實景還是不一樣的……”
他冷冷地說:“梅朵,二是一種病,對於你來說就是一種絕症!”
瞪了我半天,他終於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嘆氣似的說:“我真是吃錯藥了,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活給你這種不靠譜的缺鈣青年。今天上午我就看出來了,你挺不屑一顧的。你一定認為我是在整你,對不對?”
我心虛地辯解說:“李總,不是這樣的,我沒這麼想。”
李牧寒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梅朵,你看上去挺聰明,也裝得很乖。可是在你內心裡,你就是一個住在城堡裡的小公主,只要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上演,你就覺得別人是在為難你。他人即是地獄,這句話就是為你這種人準備的。”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自從畢業後,我到處摔跤碰壁,喝涼水都塞牙,我抱怨過誰,給誰使過壞了?在他眼裡,我究竟是哪種人?我覺得委屈,眼圈也紅了。
李牧寒說:“梅朵,你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工作對於你來說就是混日子,公司對於你來說就是服裝資金贊助商。對於有些人來說,事業就是他們的生命。像覃總那樣長期紮在田間地頭研究螞蟻的人,他根本沒有時間像你這樣每天早上起來花一個鐘頭捯飭自己,可是他有你永遠也達不到的成就;他急著讓你看他的產品,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產品特別驕傲,只有那種全心全意做實業的人才會這樣。這些事情你都看不到,因為從一開始你就對他有偏見,從一開始就認為我給你這個活是故意給你找難受。如果你真的尊重客戶,就算再想吐你也會忍住。”
我一直低著頭不支聲。李牧寒見我這樣,嘆了一口氣說:“跟你說這些也是浪費口水。我看我也該吃藥了。”
我突然想明白了,抬起頭看著李牧寒,認真地說:“李總,對不起,我想我錯了。”李牧寒說得對,今天下午我一見到覃總他們,就特別不屑,我覺得他們穿得特別土,覺得他們的產品不值得推廣,而且他們也拿不出錢來做廣告。
我真是大錯特錯。
李牧寒說:“梅朵,你是不是經常覺得別人在為難你?我讓你接待客戶是為難你,覃總讓你看他們產品也是為難你。我在機場第一次見到你就發現了,你只會從自己的角度看事情。”
我難受得快哭了,以前被劉梅劈頭蓋臉痛罵的時候我也沒這麼難受過。我鼓起勇氣說:“李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向覃總道歉,我一定會把損失彌補回來。”
我轉身拉開會議室的玻璃門,李牧寒又叫住了我:“梅朵,你知道去年中國哪個行業廣告投放量最大嗎?”
我想了想說:“酒業。”
李牧寒平靜地說:“我再提醒你一下,神蟻酒去年的銷售額是十億。這個單子是你弄丟的,如果你不給我找回來,我想你也不用再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第十章 人品爆發
我不知道為什麼李牧寒要把神蟻酒的單子給我,但我知道,一家年銷售額十億元且有強烈廣告意願的企業,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