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布條子抖開握在手中。虎子看了眼我手中漆黑的棒子,問我:“你拿根兒燒火棍子幹啥?”
我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反問他:“那你拿把尺幹啥?”
虎子揚著眉毛一撇嘴,跟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魯班尺。”我沒空理他,還魯班尺呢,魯班不就是你們木匠的祖師爺麼。頂多能證明你是木匠不是裁縫唄。
安保頭子還要往前走,張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安保頭子眉頭一皺但是沒有說話。張爺從揹包裡拿出一個跟檯球差不多的鉛球,沿著地面往前一骨碌。頓時墓道里充斥著“嗖嗖嗖,噼裡啪啦”的鐵器聲。安保頭子臉色煞白的舉著礦燈往前一照,發現滿地都是青銅箭頭。這是我們才發現,原來墓道兩側的磚牆縫隙處都有一個小圓洞。
估計箭桿因為年代的久遠早就腐朽沒了,幸好是青銅的,這要是鐵的估計連箭頭也剩不下。我的好奇心又一次被調動起來,恨不得把牆面和地面的磚全扒開看看,這壓力感測的裝置和機括古人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青銅還能做彈簧不成?
張爺笑了笑示意大家繼續往前走,經過這麼一鬧,眾人對張爺更加刮目相看。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長青子都點了點頭,安保頭子更是客氣的讓出半個身子給張爺。
筆直的墓道並不是很長,我沒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已經透過了墓道,眼前出現了一間比之前側室大不少的石室。其實說是石室不如說是石廊,因為這件對面還有一個通道將石室貫通。安保頭子拿礦燈一照,我們所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石廊左右各立著四個青銅人形雕塑,人形雕塑周身上下的鎧甲都是由青銅鑄造的,看起來就像是倒模。
這些青銅人身上佈滿了暗綠色的銅鏽,但是這更證實了它們年代的久遠。雖然我不太懂古玩什麼的,但是像亞醜方簋、婦好鼎之類的國寶我還是聽說過的。這些銅人雖然比不上那些祭祀器,但好歹也能算是觀賞器吧?它們的高矮大小都與常人無異,這麼大件的青銅器如果出土難以估量其價值。
張爺打起強光手電在一個銅人的身上照了照,他上下看了半晌,激動的驚呼道:“巧奪天工,簡直是巧奪天工。商代的青銅器一般紋飾簡單,大多都是幾何形紋飾和簡單的獸形紋飾。這幾個銅人連身上的衣服褶皺都行雲流水,這要是拿出去,一般的專家都不敢看真啊。我張七下過的斗子無數,從未見過這樣的寶貝。”
秦五爺咳嗽了一聲,跟張爺說:“再寶貝有啥用?這種東西帶的出去麼?就算能帶出去你腦袋還要不要了?”
經秦五爺這麼一提醒,張爺臉上的激動漸漸的平靜了些許。他又不捨的看了幾眼青銅人,然後乾脆扭過頭忍痛不再看了。也是,這麼大的青銅器算是特一級國寶了,誰那麼大膽子敢收這玩意,那可是掉腦袋的罪過。所以說盜墓賊只挑祭祀器與印璽什麼的,不是說眼光高挑剔。他們那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挑小不挑大,撿輕不撿重,越是能夠證明墓主身份的越好。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先決條件就是出手,不能變成錢還容易沒命的就是累贅。
不過我對秦五爺的警惕又加深了很多,他恐怕還不僅僅是盜墓那麼簡單,因為他從看見這八個青銅人開始,臉上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如果單純是為了錢的話,看到好東西激動那是人之常情,他一個在古玩圈混了這麼多年的老油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我發現整個過程中他都在催促往裡走,就好像他知道里面有什麼更好的東西似的,目的性很明確。但是這一路上連個盜洞都沒看見,說明這座墓是第一次被開啟,他們之前雖然藉著礦洞偷挖過,但是根本就沒進來,他能對裡面有多少了解呢?
“哎,你們聽,這些銅人咋好像是實心的呢?”張爺和秦五爺正交談呢,一旁的鬍子突然在一個銅人的身上敲了敲,發出了特別沉悶的聲